夜里三点半,楚君就接到了医院马木提的来电。胡柯虽然伤势严重,但经过一个半小时的抢救,总算是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现在人一时不清,说不了话。
两方面的事情都已经明确,楚君这才放下心来,叮嘱马木提赶紧回去睡觉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楚君赶紧给阿布力肯打电话,说:“刚才路所长打来电话,阿西木已经投案自首,医院那边,胡柯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现在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明天有更多的事情等着我们的。”
楚君的深夜来电
楚君原本打算在办公室凑合一晚,可一想到热孜宛还留在房车里,便坐不住了。他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此时已经凌晨四点,夜色浓得仿佛化不开。他心想热孜宛大概早就回去了,便起身朝房车走去。
走到房车跟前,他看到隔壁派出所大院里的办公室里灯火通明,像是夜色中的一抹暖色。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路所长的电话。电话一接通,路所长的声音洪亮而热情:“楚书记,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楚君笑了笑,声音里带着几分亲切:“你们常年这样加班加点,我只是偶尔没休息,这是没法比的,感谢你们的辛苦付出。”
路所长爽朗一笑,豪迈地说:“楚书记,您这话就太客气了。维护一方平安,这本就是我们警察义不容辞的责任。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基本理清楚了,本来想着天快亮了,等到明早再向您汇报,可既然您现在打了电话过来,那我就先跟您说说阿西木交代的情况吧!”
“好!”楚君微微颔首,心中暗自思忖,待到明日,定要让阿布力肯去牧工商公司去加油站买上500元油票,送给乡派出所,以表谢意。
路所长略微清了清嗓子,便开始了汇报:“据阿西木交代,他去塔尔州塔里市参加亲戚的婚礼,原本与妻子约定好,婚礼于上午举行,而晚上主家还要举办答谢酒会,他便计划在塔里市住上一晚,次日一早再返回。可这世间之事,往往难以预料。在酒会上,阿西木意外地遇到了一位亚尔乡的朋友,外地遇到好朋友,两人自然喝得尽兴。然而,酒过半巡,朋友突然说想回家,阿西木想起妻子独自在家,心里也有些挂念,于是两人便带着几分醉意,打出租车上了216国道。他们在路边等待一会儿,便搭上了一辆前往里玉县的大货车。当车行至亚尔乡时,阿西木付给货车司机20元路费,两人下车后,各自返家。阿西木回到家后,依次推开院门、房门,又打开客厅的灯,正准备走进卧室给妻子一个惊喜,就见一个男人从卧室里冲了出来,那人一边慌乱地穿衣,一边急匆匆地往外跑。阿西木定睛一看,那不是别人,正是综治办的主任胡柯。他赶忙冲进卧室,只见满床都是散落的衣物,而妻子头发蓬乱,只穿着一件暴露的睡衣,正在惊惶失措地往身上套外套,一见到阿西木,那脸上满是惊惧之色,仿佛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
“此时的阿西木已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理智瞬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随手抄起院子里的一条长板凳,便怒气冲冲地赶到了胡柯家,见物便砸,逢人就打。至于他究竟砸了胡柯多少下,自己早已毫无记忆,只是一股脑地砸着。目前,进一步的案情仍在紧张调查之中。”
听完路所长的详细汇报,楚君的眉头瞬间紧紧地拧在了一起,宛如被凛冽的寒风狠狠地冻结住一般,久久难以舒展。他只觉得心里像是被一块沉重的巨石死死地压着,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他郑重地向路所长表示感谢,随后嘱咐道:“路所长,你们先休息吧,剩下的事情明天再慢慢商议。”
挂断电话后,楚君默默地站在房车外,任由寒风轻轻拂过脸颊,但那心中的阴霾却丝毫未被吹散。
他心里清楚,县委调研组很快就要到来。而此次事件的两位当事人,都是乡政府的工作人员,其中一人更是担任中层干部。倘若这件事处理得不够谨慎,不仅会完全打破乡里现有的和谐氛围,还极有可能引发一连串的负面连锁反应。更糟糕的是,此事极有可能在乡民中引发轩然大波,从而严重损害乡政府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与威信。
他回想起上次两人发生冲突时,自己为何没有严肃彻查此事呢?当时本以为事态轻微,不值得大兴问罪之师、大动干戈,现在看来,自己当时的仁慈与犹疑,换来的竟是如今这般严重的后果,血的教训真是刻骨铭心!
他缓缓抬起头,望向那深邃的夜空,繁星点点,仿佛也在为他此刻的烦恼而黯然无光。
当他用钥匙轻轻拧开门锁,推开了房车的门,一股温暖的气息裹挟着淡淡的、甜美的女人体香扑面而来,那独特的芬芳分明属于热孜宛,这股熟悉的味道告诉他,她并没有离开。
楚君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连灯都不敢开,只借着手机微弱的亮光扫视着房内。不出所料,热孜宛还在,她已经将沙发变成了床,床铺被铺得整整齐齐,仿佛在等待他的归来。而她自己则戴着楚君的睡帽,学着他的睡姿,睡得正香,微微的呼吸声在寂静的房车里显得格外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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