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乡的主要领导纷纷向着彼此聚拢。他们伸出手,紧紧相握,脸上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温暖而明媚。寒暄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幅和谐而欢快的画面,那轻松愉快的氛围宛如一缕和煦的暖阳,温柔地拂过每个人的心田,将初见时的生疏与隔阂悄然驱散。
在这片热闹的氛围中,两乡之间那些相互熟悉的领导们,更是显得格外亲近。他们相见甚欢,相互开着玩笑,话语间满是调侃与逗趣,引得一阵又一阵的笑声不断响起。这热闹的场景,似乎让所有人都暂时忘却了此次交流背后较为沉重的话题,只沉浸在这一刻的欢乐与融洽之中。
然而,楚君此时却是心事重重,眉间隐隐泛起忧虑。他的目光在策大乡的主要领导们身上一一扫过,心中默默数着人数,一共来了9位领导。他想到自己乡里也有8位副科级以上的领导干部,加在一起就是17人,可是在元月份的人代会后,留任的只有9到11人,这意味着6到8人将被淘汰。
楚君闭上眼,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眼眸中掠过一抹无奈。他轻轻摇摇头,眼睑低垂,仿佛在掩盖内心的沉重。他不禁暗自思索:县委到底是怎么想的?书记、镇长一肩挑,表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可实际上却困难重重。如今,无论面对任何事情,连个商量的人都难觅踪影。
此刻,楚君心中最大的愿望便是能与两乡领导们保持密切联系,共同商讨解决之道。然而,现实却是冰冷而残酷的。那些领导们见到他,就像见了鬼一样,纷纷躲避。除了齐博,其他人基本上都是能躲就躲,能推就推。
楚君明白,这不能怪他们。自己已经把镇党委、镇政府一把手的位置揽在了身上,而其他人则成了“空中飞人”。在新的镇政府架构里,他们失去了明确的职位,却仍被赋予相应的责任。谁也不是傻子,谁又会愿意跟着自己一起干这样的事呢?
更为关键的是,乡政府本就是最基层的组织,处在直接面对着广大的群众的最前沿位置。这里社情民情错综复杂,各种矛盾交织,宛如一张庞大而紧密的蛛网,时刻考验着工作人员的智慧与耐心。
在这样的环境中,没有专职乡长,一旦出现问题,前面连个可以挡子弹的人都没有。所有的事务都得把自己推到最前沿,亲自面对,亲自处理。这就像是在湍急的水流中行舟,没有缓冲的余地,一旦把握不好方向,就可能被汹涌的波涛吞没。如此一来,工作自然就难以顺利开展。眼下,楚君能倚重的唯有齐博了。
正沉思之际,耿多雨似乎敏锐地捕捉到了楚君的神情,他轻轻走了过来,笑容温和地问道:“楚书记,现在我们的人全部都到了,你看下一步如何安排?”
楚君赶紧从思绪中摆脱出来,语气平和地说:“那行,撤乡并镇的文件已经发到各位领导的手上了,至于领会得怎么样,我们去会议室,开个座谈会,喝着茶,随便谈谈自己的想法,大家相互交流一下思想。你看怎么样?”
“这样好!”
众人脚步匆匆地踏入办公区,片刻间,会议室里便已座无虚席。主位上,楚君孤身一人端坐,见耿书记迟迟未落座,便连忙挥手招呼道:“耿书记,赶紧过来坐这儿吧。”
耿书记却连连摆手,脸上带着一抹尴尬的笑:“算了吧,楚书记,此一时彼一时。我现在已经没资格坐在那个位置上了。坐在这里就挺好,挺安心的。”
听闻此言,楚君心中一沉,连耿书记这样的一把手领导都抱着这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这事情可就有些麻烦了。他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正色说道:“我估计大家可能对上级的文件精神领会有些误差啊。你们是不是以为自己真的成了‘空中飞人’了呀?我得给大家强调一下,绝对不是那么回事!你们现在可不能当甩手掌柜,太早进入这种角色,还早得很呢。刚好两个乡的主要领导都在这儿,我索性把话给你们说清楚了:两个乡的主要领导必须坚守岗位,各司其职!”
楚君顿了顿,目光如剑般扫视全场,最后落在耿书记和马木提书记身上,朗声道:“耿书记、多来提乡长、马木提书记,你们现在还是亚尔乡和策大乡的实际领导,耿书记和多来提乡长继续负责策大乡的事务,马木提书记负责亚尔乡事务,你们两人现在是对县人民政府负责,对自己负责。策大乡如果要是在这段时间出了问题,那策大乡的耿书记和多来提乡长就得负责,要是亚尔乡出了事,我和马木提书记负责,这是没跑的。如果你们想卸担子,那完全可以,不过要等到两乡开始并乡的那一天。稳定压倒一切,责任重于泰山,希望大家各尽其责,确保工作平稳推进,坚持熬到两乡合并的那一天吧。”
楚君微微停顿一下,神情严肃地望着耿书记和马木提书记:“二位领导,这话我可当面说清楚了,你们都明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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