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与李友齐的电话后,楚君迅疾地又拨通了乡派出所所长路丙辉的电话。
“路所长,我是楚君。”楚君的声音急切而有力,“策大乡周四全的煤矿情况紧急,拒不执行乡政府停产指令,煤矿现在存在严重的安全隐患。我想请派出所能配合我们乡企办的工作人员,一同前往周四全的煤矿,协助维护现场秩序,必要时对矿主采取强制措施。”
路丙辉听楚君说完缘由,态度一下变得有些犹豫,他打着官腔说:“上面领导说了,如果不是管辖的治安案件,派出所是不能随便出警的。策大乡和我们派出所还没有开始合并,我不能跨界执法。再说,经济纠纷我们也不好出警啊。”
楚君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阴云密布似的,往昔的情谊在这阴霾下瞬间烟消云散。他的语气变得严厉,如雷鸣般震耳欲聋:“路所长,你在我面前少打些官腔!这里面怎么会有经济纠纷呢?煤矿安全,关乎千家万户的安危,一个人出事,一家人就要披麻戴孝,这可不是小事!如今,那个周四全简直是肆无忌惮,他居然敢撕毁停产通知单,还将检查人员挡在门外。这难道还不算妨碍执法吗?这难道还不算治安案件吗?”
楚君的声音在电话里显得格外严肃,他开始连恐吓带威胁,每一字每一句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路所长,我们虽然是朋友,平时请你吃饭喝酒是常有的事,但在原则问题上,绝对不能含糊!派出所合并只是时间问题,策大乡的所长我不熟悉,我的话对方可能不听。如果你觉得这是跨界执法,策大乡派出所就让耿书记去说。”
“但是,我请你出警这事,我已经说出口了,是不可能收回去的。煤矿出事是分分钟的事,到时候追究起来,我会如实上报亚尔乡派出所的不作为行为,到时候你可别怪我楚君不讲朋友情谊。”
电话那头,路丙辉显然被楚君的气势所压倒,他沉默了片刻,这才松了口:“楚书记,跟你开个玩笑,你怎么就当真了?行!坚决执行楚书记的指示。你什么时候去煤矿,我亲自带人跟你一起过去就是了,你千万不要生气。”
路所长说出了他的难处:“不过,我们是在策大乡的地盘上,你还是跟耿书记打个电话,让策大乡派出所也赶紧出警,有他们出面,我们协助,算是联合执法吧。你看行吗?”
楚君答应:“好!就这样,梁乡长和乡企办的人现在就在周四全煤矿门口,正和煤矿的老板僵持呢。耿书记那边我去联系。你等着我的电话,随时出警。”
楚君挂断电话,微微松了口气。他目光望向窗外,阳光刺眼,仿佛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他没有想到,当了书记以后,棘手的事情会如此立体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感觉比当副乡长还要辛苦。现在,他才知道,于江涛、施孝仁两位前任为什么经常性的愁眉不展,这不仅仅是因为权力大了,同时也是肩上的责任更加重大,每一个决策都可能影响到无数人的生活和安全。
楚君站在窗前,目光穿过斑驳的玻璃,投向远方起伏的山峦。他的眉宇间紧锁着沉思的纹路,这份沉思里既藏着亚尔乡和策大乡合并后第一任党委书记的责任之重,也满是对前方路途的谨慎思量。
他深知,摆在面前的绝非易事——煤矿的安全隐患,如同一颗时刻可能引爆的重磅炸弹;人员分流,是拆开一个家的无奈;住房紧张,更是一场关乎百姓生活冷暖的硬仗。
楚君的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再次拿起电话,手指轻触键盘,拨通了耿书记的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耿书记沉稳的声音:“喂,楚书记,有什么事吗?”
“耿书记,事情紧急,刻不容缓!”楚君的声音带着急迫与坚定,“策大乡永安煤矿的矿主周四全,不仅拒不执行停产指令,还公然撕毁停产通知单,检查人员被挡在大门口,致使执法寸步难行。这种嚣张气焰,简直是对全乡人民生命安全的极大挑衅!”
“我刚刚与路所长联系,他虽然表示愿意出警协助,但因为异地执法,他有所顾虑,有些投鼠忌器。我完全理解他的难处,但安全无小事,这关乎全乡人民的生命安危,我们绝不能坐视不管!”
楚君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现在,我恳请耿书记您命令策大乡派出所派警员出警,全力协助乡企办的工作人员现场执法。如果现场有人抗拒执法,可以采取强制措施。记住,让民警把液压钳子带上,准备破门而入。派出所出警这件事是我的决定,如果出现任何后果,我愿意承担全部责任!”
楚君的话语中透着一股坚定和决绝,每一个字都仿佛在空气中回响,传递着他面对危险时的无畏与担当。
电话那头,耿书记被楚君的情绪所感染,语气变得有力:“楚书记,你说的情况我清楚了。说得对,安全是头等大事,不能有丝毫马虎。我马上和策大乡派出所沟通,让他们立即出警,全力配合乡企办的工作。有后果,我们一起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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