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星看着壁画上那个献祭的男人,突然想起张起灵的血能驱虫蚁、克邪物。原来他的特殊体质,竟与这陨玉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正想开口,却被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打断。
“谁?”张起灵立刻将她护在身后,抽出黑金古刀,荧光棒的绿光在刀面上跳动,映出他紧绷的侧脸。
脚步声从裂缝深处传来,越来越近,伴随着粗重的喘息。林晚星握紧了手里的玉佩,心脏在胸腔里狂跳。难道是“它”的人?还是……陈文锦?
阴影里走出一个人影,穿着破烂的探险服,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露出一张布满风霜的脸。当看清那人的模样时,林晚星倒吸一口凉气——是陈文锦!
但她很快发现不对劲。陈文锦的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嘴角挂着涎水,看起来像是失去了神智。她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到了张起灵的后背,才发现他握着刀的手也在微微用力。
“陈……陈阿姨?”林晚星试探着喊了一声。
陈文锦没有回应,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们,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像头被激怒的野兽。她的手指关节扭曲变形,指甲长得如同兽爪,显然已经被陨玉的力量侵蚀,变成了类似密洛陀的怪物。
“她被寄生了。”张起灵的声音很冷,“是尸蹩。”
林晚星想起那些壁画上的记载,西王母的长生术正是用尸蹩寄生人体。陈文锦一定是为了探寻真相,冒险进入陨玉核心,才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她看着陈文锦浑浊的眼睛,突然想起吴邪提到过,她是他三叔的恋人,是个温柔坚韧的女人。
“还有救吗?”她轻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侥幸。
张起灵没有回答,只是将她往身后拉了拉。陈文锦突然嘶吼一声,猛地扑了过来,速度快得像道影子。张起灵挥刀格挡,黑金古刀与她的利爪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声。
“快走!”张起灵喊道,刀柄在他掌心转动,划出一道凛冽的刀光,逼得陈文锦后退了几步。
林晚星却没动。她看着陈文锦脖子上挂着的半块玉佩,突然想起吴邪说过,陈文锦和他三叔有对情侣玉佩,是当年定情时买的。那半块玉佩此刻正随着她的动作摇晃,上面刻着的“锦”字被血污覆盖,却依旧清晰可辨。
“陈阿姨,你看看这个!”林晚星掏出自己脖子上的玉佩——那是出发前吴邪硬塞给她的,说是他三叔留下的,或许能在关键时刻用到。她举着玉佩,对着陈文锦大喊,“你还记得吗?这是吴三省送你的!”
陈文锦的动作猛地一顿,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清明。她盯着林晚星手里的玉佩,喉咙里的嘶吼声渐渐低了下去,像是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她还有意识!”林晚星惊喜地喊道。
就在这时,裂缝深处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地面开始轻微震动。张起灵脸色一变:“是密洛陀!不止一只!”
林晚星回头,只见黑暗中出现了十几个高大的身影,皮肤像岩石般粗糙,眼睛里闪烁着红光,正是西王母用活人炼制的怪物。它们显然被刚才的打斗声吸引,正朝着这边围拢过来。
“走!”张起灵拉着林晚星的手,转身往陨玉深处跑去。陈文锦似乎被密洛陀的气息刺激,再次嘶吼着扑了上来,这一次她的目标不再是他们,而是那些怪物——她用最后的意识,为他们争取了时间。
陨玉内部比外面更宽阔,像是被掏空的心脏。玉壁上布满了孔洞,里面渗出白色的雾气,触到皮肤时带着刺骨的寒意。林晚星跟着张起灵钻进一个狭窄的孔洞,刚躲好,就听见外面传来密洛陀的嘶吼和陈文锦的惨叫,声音越来越远,最后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她……”林晚星的声音有些哽咽。
“她解脱了。”张起灵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释然,“被尸蹩寄生的人,死亡才是解脱。”
孔洞里只能容两人并排坐下,荧光棒的光芒在狭小的空间里反射,照亮了彼此脸上的疲惫。林晚星靠在张起灵的肩膀上,能感觉到他平稳的呼吸,这让她慌乱的心渐渐安定下来。她低头看着手心的玉佩,血红色的玉质在绿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上面的张家族徽仿佛活了过来,在她掌心微微发烫。
“你早就知道会这样,对吗?”她轻声问,想起他之前说的“习惯了”,突然明白了那两个字背后的沉重。
张起灵沉默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从我记事起,就一直在和这些东西打交道。张家的人,好像生来就是为了守护这些秘密,直到……死亡。”
“那你想过反抗吗?”林晚星抬头看他,眼睛在黑暗中亮晶晶的,“不想过普通人的生活吗?像吴邪和胖子那样,吵吵闹闹,却很开心。”
张起灵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沉默了很久。林晚星以为他不会回答,他却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向往:“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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