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那半块乾坤定魄盘残片如同烧红的烙铁,每一次嗡鸣都伴随着灵魂被撕裂的剧痛!苏晚死死捂住胸口,单薄的身体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冷汗瞬间浸透了月白色的衬裙,紧贴在肌肤上,带来刺骨的寒意。喉咙里翻涌的血腥气不断上涌,她咬紧牙关,硬生生将那口血咽了回去,只余下嘴角一丝刺目的猩红。
“凤血凝晖”镯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灼热光芒,不再是温润的守护,而是如同被点燃的熔炉,滚烫的力量疯狂涌入她的心脉,试图对抗那来自远方的、撕裂性的反噬!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在她体内疯狂冲撞、撕扯,仿佛要将她这具凡躯彻底碾碎!
“呃……厉战霆……” 苏晚从齿缝间挤出这个名字,带着刻骨的恨意和一种无法言喻的、被强行捆绑的屈辱。远在江北!一定是厉战霆体内的业火彻底失控了!他强行引动乾坤定魄盘的力量镇压,结果却引发了更可怕的反噬!而这反噬,正通过那该死的、由血玉镯和残盘构建的脆弱联系,如跗骨之蛆般传递到她身上!
炉鼎……这就是炉鼎的代价!
她艰难地抬起头,染血的目光扫过地上那本被她吐出的鲜血洇染的《厉氏宗源秘录·禁篇》。“以身为炉鼎承受业火焚炼”、“油尽灯枯”、“绝路”……每一个字都如同淬毒的匕首,狠狠扎进她的心脏!
厉家!好狠毒的计算!用一个镯子,一场婚姻,将她彻底绑在了厉战霆这艘注定要沉没的业火之船上!她活着,就要承受业火焚炼的痛苦,延缓他的死亡;她死了,也不过是“炉鼎”应有的结局!
石室穹顶的巨大法阵剧烈地明灭闪烁,金色的符文如同风中残烛,光芒迅速黯淡。整个“镇渊阁”的镇压之力正在急速衰退,那股原本被压制在石壁深处的阴冷腐朽气息开始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带着令人作呕的恶意,缠绕上苏晚的身体。
黑暗,正从四面八方无声地合拢,如同冰冷的潮水,要将她彻底吞噬。手腕上的血玉镯光芒依旧灼热刺眼,却更像是在燃烧她最后的生命力。
逃?逃去哪里?这业火的枷锁,这血玉镯的束缚,这乾坤定魄盘的联系,早已将她与厉战霆、与这厉家业火的深渊死死捆在一起!只要厉战霆体内的业火爆发,她无论身处何地,都会承受这焚心蚀骨的反噬!除非……他死!或者……
苏晚的目光,如同濒死的困兽,带着最后一丝疯狂与决绝,猛地钉死在塔形书架的最顶端——那个被金红两色符文锁链重重缠绕封印的紫檀锦盒!
厉家真正的秘密核心!厉夫人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守住的东西!
那里面……是否藏着彻底斩断这宿命枷锁的方法?或者……是能让她拉着这一切陪葬的毁灭钥匙?
剧痛如同海啸,一波强过一波地冲击着她的意识。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只剩下心口残盘尖锐的嗡鸣和血玉镯力量奔流的呼啸。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要么被这反噬彻底撕碎,要么……赌上一切!
“与其……做你们厉家的祭品……” 苏晚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撑起如同灌了铅的身体,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剧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冷汗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她死死盯着那个紫檀锦盒,眼中燃烧着一种近乎毁灭的光芒,“不如……大家一起……灰飞烟灭!”
她不再犹豫!踉跄着冲向那座九层塔形的书架。腐朽的木阶在她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她不顾一切地向上攀爬,手指被粗糙的木质边缘划破也浑然不觉。鲜血沾染在古老的典籍上,留下点点暗红的印记。
终于,她爬到了书架顶端,与那紫檀锦盒近在咫尺!
金红两色的符文锁链如同活物般在锦盒表面缓缓流淌,散发着强大而古老的封印气息。仅仅是靠近,苏晚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排斥力,仿佛有无数根无形的针在刺向她!心口的残盘嗡鸣更加凄厉,手腕的血玉镯灼热得几乎要将她的皮肉熔化!这封印……在抗拒她!或者说,在抗拒她体内那属于老祖宗的、混乱的业力碎片!
“呵……连你也……排斥我?” 苏晚看着那流转的符文,嘴角扯出一个冰冷而疯狂的笑。她抬起手,那只戴着“凤血凝晖”镯的手!血玉的光芒在这一刻被她强行催动到极致,不再是纯粹的守护,而是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
“那就……看看……谁更硬!”
她低喝一声,那只流淌着灼热血玉光华的手,带着她所有的意志、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恨意,狠狠抓向紫檀锦盒表面那层流转不息的金红符文锁链!
“滋啦——!!!”
如同滚烫的烙铁按在了寒冰之上!一股狂暴到无法想象的能量冲击瞬间爆发!
金红符文锁链爆发出刺目的强光!无数细密的、蕴含着古老法则的符文如同被激怒的毒蛇,疯狂地顺着苏晚的手臂缠绕而上!血玉镯的光芒与之激烈对抗,发出刺耳的尖啸!苏晚的手臂瞬间皮开肉绽,鲜血淋漓!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仿佛下一秒就要寸寸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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