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民国十四年冬,拔除“过江龙”外围据点后两日,深夜
地点: 朱家角榴莲分舵刑房、苏州河某隐秘河汊、罗横地盘边缘赌场
袭击“过江龙”码头据点的火光与硝烟尚未在人们记忆中散去,朱家角的空气却仿佛凝固了,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笼罩着新生的榴莲分舵。黄榴莲清楚,报复必将接踵而至,他必须在风暴来临前,织就一张更密、更狠的网。
刑房炼狱:瓦解“暗影”
分舵深处,那间充斥着血腥与绝望的刑房内,温度似乎比外面更冷。被俘的“暗影楼”杀手被换了一种方式捆绑——整个人被塞进一个特制的、内部布满尖锐木刺的狭窄木笼中,只能勉强保持蹲跪的姿势,稍一动弹,木刺便会深深扎入皮肉。这并非为了立刻致死,而是为了制造持续不断的痛苦和极大的心理压力。
刀疤没有再用烧红的铁器,而是搬来了一桶冰水混合物和几块从河边捡来的、布满尖锐棱角的冻石。他拿起一块冻石,在杀手面前慢慢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声。
“暗影楼的规矩,完不成任务,或者被俘泄密,会有什么下场,你应该比我清楚。”黄榴莲的声音在阴冷的刑房里显得格外清晰,他坐在阴影中,如同审视猎物的猛兽,“你说了,未必能活,但至少能死得痛快点。你不说,我会让你尝尝,什么叫求死不能,然后……再把你还给‘暗影楼’,就说你什么都招了。你觉得,你的组织是会信我,还是会信你?”
这番话,如同毒针,精准地刺入了杀手心中最恐惧的角落——组织的残酷规矩!他的眼神终于不再是麻木的坚硬,而是充满了挣扎和恐惧。身体的痛苦尚可忍耐,但这种被组织抛弃、清算的恐惧,更能摧毁一个人的意志。
刀疤适时地将一块尖锐的冻石,狠狠按在杀手被拔掉指甲、尚未愈合的血肉模糊的左小指伤口上!极致的冰冷和刺痛瞬间爆发!
“啊——!我说!我全都说!”杀手的精神防线彻底崩溃,嘶声裂肺地喊道,“我们……我们这次来了两组人……一共八个……除了我们这组在码头失手……另一组……另一组奉命……潜伏在罗横的地盘……伺机挑拨……或者……暗杀罗横的重要手下……制造他和你们的彻底对立……”
“联络方式!据点!”黄榴莲厉声追问。
“联络……用死信……放在罗横地盘‘快活林’赌场后门第三个垃圾箱底……据点……我们两组不在一起……我只知道……他们可能在……在罗横的‘丰裕’粮栈附近活动……”
至关重要的情报!不仅确认了“暗影楼”另一组杀手的存在和任务,更获得了联络方式和大致活动范围!
黄榴莲立刻对影子下令:“立刻派人盯死‘快活林’赌场后门和‘丰裕’粮栈!想办法拿到他们的死信,看看能不能伪造信息,引蛇出洞,或者……利用这个渠道给罗横送点‘礼物’!”
暗夜交锋:河汊中的生死时速
几乎在刑讯突破的同时,浪里白的水战组也迎来了复仇者。
深夜,苏州河一条通往朱家角的僻静河汊处,浪里白亲自带着两艘装备了土炮和强弩的快船在此巡逻警戒,预防“过江龙”的水上偷袭。
河面被浓重的夜雾笼罩,能见度极低,只有船头摇曳的马灯发出昏黄的光晕,勉强照亮前方一小片水域。水声哗哗,掩盖了其他声响。
突然,负责了望的弟兄猛地压低声音:“浪哥!有动静!水下!”
浪里白心中一凛,立刻扑到船边,侧耳倾听。果然,在哗哗的水流声中,夹杂着一种极轻微的、如同大鱼摆尾的划水声,正从不同方向迅速接近!
“是‘过江龙’的水鬼!所有人戒备!准备网钩和鱼叉!”浪里白低吼。
话音刚落!
“噗!噗!”几名穿着黑色水靠、口含芦管、手持分水刺或水下弓弩的“过江龙”水鬼,如同鬼魅般从船侧的水下猛然窜出!有的直接攀附船帮,试图登船;有的则在水下用凿子猛敲船底;还有的举起水下弩箭,对准船上的船员!
“杀!”浪里白反应极快,抄起手边一把渔叉,对着一个刚冒出头的敌人猛掷过去!那水鬼没想到对方反应如此迅捷,躲闪不及,渔叉带着凄厉的风声,直接贯穿了他的胸膛,将其死死钉在船帮上!鲜血瞬间染红了一片河水。
与此同时,船上的水战组弟兄也纷纷拿起特制的、带倒钩的长杆和渔网,对着试图登船和水下的敌人猛捅猛罩!一名水鬼刚抓住船沿,就被几根长杆同时捅中,惨叫着跌回水中。另一名水鬼从水下射出弩箭,箭矢擦着一名船员的头皮飞过,钉在桅杆上,那名船员惊出一身冷汗,反手就将一张大网撒了下去,将那片水域罩住,网中的水鬼挣扎着,很快被乱竿捅死。
但“过江龙”的水鬼显然训练有素,且人数占优!他们悍不畏死,攻击凶猛!一名榴莲帮的水手被水下突然刺出的分水刺划开了大腿动脉,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他惨叫着倒地,很快没了声息。另一艘快船的船底被凿开了一个小洞,河水开始汩汩涌入,船身开始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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