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台,灵狐族核心圣地,悬浮于万丈苍穹,终年缭绕的七彩灵雾将其妆点得如幻似梦。
整座仙山由罕见的“幻心玉”堆砌而成,亭台楼阁宛若水晶雕琢,在流转的霞光中折射出迷离光彩,九条巨大的狐尾状灵脉自山巅垂落,对应着灵狐族九大派系的修炼洞府,磅礴的灵气几乎凝成实质。
今日,圣地中央那座铭刻着无数古老符文的“天骄擂”四周,早已是狐山狐海,各脉狐狸或化为人形,或保持本体,翘首期盼着十年一度的天骄大会,气氛热烈而喧嚣。
然而,这片祥和的景象被一股突如其来的沉重威压悍然撕裂!
天空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扼住,厚厚的金色龙云凭空涌现,吞噬了七彩灵霞,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恐惧感让在场所有狐族心神剧震。
虚空如同布帛般被强行撕开,一艘长达千丈、通体由不知名龙骨锻造而成的狰狞战舰,缓缓驶出,阴影笼罩了整个青丘台。
舰首矗立着一名身着紫金龙袍、头生珊瑚状龙角的青年,面容俊美却带着俯视众生的漠然,正是龙族十八皇子——敖煌。
其气息渊深似海,赫然是主宰上品五阶的恐怖存在。
他身后,数十名龙族护卫以及附庸种族的天才肃立,气势汹汹,目光扫视间,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呵呵,灵狐族的天骄大会,倒是热闹。”
敖煌的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入每一个生灵的耳中,带着龙威特有的压迫感,
“本皇子途经此地,特来观礼,尔等……不必拘束。”
高台之上,九脉领袖齐聚,气氛却骤然紧绷。
端坐帝御一脉主位的千幻(伪装成的狐绥),内心冷笑连连,面上却依照狐绥的记忆,露出恰到好处的凝重与一丝恭谨,起身拱手道:
“敖煌皇子大驾光临,令我青丘台蓬荜生辉,还请上座。”
他一边应对,一边飞速翻阅着狐绥的记忆碎片,寻找与这位龙族皇子打交道的蛛丝马迹,
“这老狐狸的记忆里,龙族向来视我族为附庸,此次突然到来,绝非观礼那么简单,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其余八脉领袖神色各异。
逐霜脉主凤鸢,一袭冰蓝长裙,容颜冷艳,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她与身旁的灭尘脉主尘镹交换了一个眼神。
尘镹面容阴沉,身形瘦削如鬼影,指尖无意识地把玩着一缕暗影。
两人眼中皆闪过深深的忌惮与隐晦的算计。
另外六脉领袖——赤青、诛红、精霜、鹤浮、速鹭、灵酱,则大多面露忧色,或暗自兴奋,盘算着能否借此机会与龙族搭上关系。
敖煌毫不客气地坐在最为尊贵的客位,目光饶有兴致地扫过擂台,最终落在千幻身上,带着一丝玩味:
“绥长老,听闻贵脉前些时日折损了一位天才,真是可惜。看来此次天骄大会,帝御脉怕是有些捉襟见肘了?”
他话音未落,凤鸢便顺势发难,声音清冷如冰泉击石:
“绥长老,大会即将开始,为何还不见帝御脉的参赛者登场?莫非……真如外界所言,因绯尾少主之殇,帝御一脉已无嫡系天才可派?”
这话语看似关切,实则字字诛心,直指帝御脉痛处。
尘镹阴恻恻地一笑,沙哑接口道:
“凤鸢脉主所言极是。若是帝御一脉实在无人,我灭尘脉倒是可以借调几个庶系子弟,虽天赋寻常,总好过……派些奴仆般的子系出场,徒惹敖煌皇子笑话,堕了我灵狐族整体颜面。”
言语之间,对子系出身的鄙夷毫不掩饰,仿佛在谈论蝼蚁。
台下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不少嫡系、庶系子弟看向帝御脉区域的目光都带上了讥讽。
灵狐族内,血脉等级森严,嫡系为尊,庶系次之,子系地位最为低下,近乎奴仆,从未有子系子弟能代表一脉参加天骄大会的先例。
千幻心中冷笑,面上却恰到好处地浮现一丝愠怒,依照狐绥平日性格,冷哼一声,拂袖道:
“不劳二位费心!我帝御脉已有人选,便是子系的云无双!”
“什么?云无双?”
“那个住在最偏僻角落的子系小子?”
“绥长老莫不是气糊涂了?让一个子系参赛,简直是自取其辱!”
全场哗然,不仅凤鸢、尘镹愣住,连其他六脉领袖也纷纷侧目,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千幻选择云无双,绝非无的放矢。在吞噬狐绥的记忆时,他注意到这个被尘封的角落:
云无双,虽出身卑微,资源匮乏,却心志如铁,于逆境中自行摸索出一套独特的“幻影步法”与“灵狐噬心咒”,曾越阶击败过一名庶系天才。
狐绥早已暗中关注,却碍于族规与嫡系压力,一直未予提拔。
千幻此举,既是险招,也是一步打破常规、搅浑池水的妙棋。
“肃静!”千幻模仿狐绥的威严,目光扫过全场,
“天骄大会,凭实力说话!是否自取其辱,擂台上自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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