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血色晨曦中的审判
堪迦勒斯诺德城的晨雾带着硫磺的刺鼻气息,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广场上的血迹已凝结成暗褐色。林宇踩着尚未清理干净的碎石穿过人群,天玲的治愈魔法在他掌心流转,指尖拂过圣骑士甲胄上的焦痕时,那道被地狱犬利爪撕开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还有三十七名重伤员。”洛雨的声音带着疲惫,她将记录伤亡的羊皮卷递给林宇,水蓝色的法师袍下摆沾着干涸的黑渍——那是昨夜净化噬魔兽时溅上的暗影毒液。广场中央的临时祭坛已被拆除,取而代之的是用月光石搭成的审判台,十二根刻满符文的石柱环绕四周,顶端燃烧着德肯加持过的永恒之火,火焰呈纯净的银白色,连阴影都被灼烧得蜷缩成一团。
“带上来。”罗兰德国王的声音在广场回荡。两名圣骑士押着个披头散发的身影走上审判台,那人穿着乐师的丝绸外套,裸露的手臂上布满暗红色的鳞片,被银质镣铐触碰的地方正冒着白烟。当他抬起头时,林宇注意到那双眼睛——瞳孔是纯粹的漆黑,眼白处爬满蛛网状的血色纹路。
“塞纳伦公爵,”凯瑟琳王后展开一卷泛黄的羊皮卷,声音冷得像坎洛河的冰,“根据城堡法典第三卷第七条,勾结地狱生物、意图颠覆王国者,当处……”
“哈哈哈!”囚徒突然发出刺耳的狂笑,丝绸外套在笑声中寸寸撕裂,露出覆盖着骨刺的脊背,“愚蠢的人类!你们以为抓住的是真正的塞纳伦?不过是我主墨菲斯托用深渊粘液捏成的傀儡罢了!”他猛地挣开镣铐,银链在落地前就化作灰烬,“看看你们脚下的土地!”
众人低头时,心脏骤然缩紧——昨夜清理过的石板缝隙里,正渗出暗红色的粘液,那些粘液汇集成细小的溪流,在地面上勾勒出诡异的六芒星图案。天玲突然惊呼一声,她脚边的一朵铃兰正在枯萎,根部被粘液触碰的地方,竟长出了带着倒刺的黑色藤蔓。
“净化!”德肯的怒吼从魔法塔顶传来。老法师拄着镶嵌蓝宝石的法杖,周身环绕着旋转的星轨,银白色的光芒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将整个广场笼罩其中。那些暗红色的粘液在光芒中发出“滋滋”的声响,蒸腾成刺鼻的黑烟,而审判台上的“塞纳伦”则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身体像融化的沥青般扭曲变形。
“他在召唤援军!”洛雨突然指向天空。银白光芒的缝隙里,正渗出点点猩红,那些血珠在空中凝结成狰狞的恶魔面孔,发出无声的咆哮。林宇立刻拔出长剑,剑刃上的荆棘与冰晶图腾同时亮起,他转身对身后的众人喊道:“城堡的骑士守住东墙!壁垒的弓箭手注意空中!据点的勇士跟我来!”
就在这时,“塞纳伦”的身体彻底崩解,化作一滩冒着泡的黑泥。但黑泥中央,却躺着枚鸽子蛋大小的黑色晶体,晶体里封存着一缕微弱的金色光芒——那是真正的塞纳伦公爵的灵魂碎片。
“这是灵魂囚笼。”艾莎捧着晶体,指尖的德鲁伊符文泛着绿光,“地狱用他的灵魂做引子,在堪迦勒斯诺德城下埋了十八处暗影祭坛。昨夜的混乱不是为了刺杀,是为了激活这些祭坛。”她指向晶体表面流动的黑雾,“每处祭坛都连接着深渊裂缝,一旦全部激活,整座城都会被拖入地狱。”
林宇突然想起婚礼前夜,天玲在露台上闻到的异香——那根本不是什么庆典香料,而是地狱苔藓燃烧的味道。他握紧长剑,剑刃映出广场上忙碌的身影:罗兰德正指挥骑士挖掘暗影祭坛,凯瑟琳王后带着侍女救治被藤蔓刺伤的百姓,肯洛-哈格的巨人们则用巨石封堵那些渗出粘液的地缝。
“找到所有祭坛需要多久?”林宇问德肯。老法师正在绘制魔法地图,羊皮纸上的红点代表已发现的祭坛,此刻已有七个在闪烁红光。
“至少三天。”德肯的胡须上沾着星尘粉末,“但根据灵魂碎片的波动,最大的那处祭坛就在领主府的地下。”
二、未完成的婚礼
领主府的地窖阴冷潮湿,火把的光芒在石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林宇举着火把走在最前面,剑尖挑着块正在蠕动的黑色苔藓——这东西碰到火焰就会发出凄厉的尖叫,化作一缕黑烟。天玲和洛雨跟在后面,前者的治愈魔法在掌心流转,后者则用冰系魔法冻结那些从石缝里钻出的暗影触手。
“在这里。”洛雨突然停在一面石墙前。火把的光芒照亮墙壁上的雕刻,那是个由骷髅头和骨刺组成的六芒星,中央镶嵌着块散发着红光的晶石。林宇挥剑砍去,剑刃撞上晶石的瞬间,整个地窖突然剧烈震颤,石缝里涌出大量黑雾,凝结成无数只苍白的手爪,疯狂地抓向三人。
“用星光箭!”天玲喊道。她摘下发间的茉莉,花瓣在掌心化作银白色的箭矢,拉弓射出的瞬间,箭矢在空中分裂成数百道流光,将那些手爪尽数射穿。洛雨趁机凝聚魔力,蓝色的冰棱如暴雨般落下,将暗影晶石牢牢冻结。林宇则踏着冰棱跃起,长剑带着金色的光芒劈下,晶石在碎裂的瞬间发出一声哀鸣,整座地窖的震颤骤然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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