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河之城的晨雾还未散尽时,城墙上的冰晶号角便已吹响。那清越的声响穿透云层,掠过覆雪的尖顶,将整座城池从静谧中唤醒——从今日起,为期七日的庆典正式拉开帷幕。十五年前洞房花烛夜的红烛余温仿佛还在城主府的梁柱间流转,此刻却已被满城欢腾的暖意层层包裹,连终年不化的护城河冰面,都似因这股热流泛起细碎的银光。
第一夜:星火如昼
当夕阳为冰晶城墙镀上最后一层金辉,整座城池忽然亮起万千灯火。林宇站在城主府最高的了望塔上,身旁的天玲正将一件狐裘轻轻搭在他肩头,洛雨则举着望远镜望向城门方向——那里,第一支远道而来的仪仗队正踏着暮色抵达。
“是格鲁他们。”洛雨的声音带着笑意,镜片后的眼睛弯成了月牙。望远镜里,壁垒的飞马骑士正低空掠过护城河,独角兽的银角在暮色中划出淡蓝弧线,骑士们手中的花环不慎掉落,竟在半空化作漫天蒲公英,引得城墙上的孩童们惊呼着伸手去接。
林宇转身时,正撞见天玲望着城下的目光。她的睫毛上沾着窗外飘进的细雪,眼底却盛着比灯火更暖的光:“还记得当年我们成婚时,格鲁送的那把精灵长弓吗?他说要等我们的孩子长大,教她们射穿云霄的箭。”话音未落,城下忽然传来一阵欢呼——格鲁骑着银鬃马穿过城门,手中高举的长弓正反射着城头的灯火,弓梢悬着的锦囊里,隐约露出五彩翎羽。
庆典的第一夜,是属于“初见”的狂欢。五族仪仗队的营帐在城外连成一片,城堡的十字军铠甲映着篝火如流动的金河,塔楼的魔法师们用星光在帐篷顶织出会变幻的星座,要塞的蜥蜴人鼓手敲响带着硫磺气息的鼓点,据点的半兽人战士正和壁垒的精灵射手比试掰手腕,输了的人被按在雪地里,却笑得比谁都响亮。
城主府内,五个粉雕玉琢的小公主成了最耀眼的星。林芸穿着天玲亲手缝制的月白礼服,正被德肯拉着讲解星象图,小眉头皱着像只认真的小狐狸;林溪抢了肯洛-哈格的迷你战斧,学着据点战士的模样挥舞,却被科尔格用毛茸茸的大手轻轻按住,教她如何用斧柄转圈圈;林雪抱着埃妮拉送的冰纹画板,安静地坐在角落,把帐外欢腾的人群画成跳跃的色块;林琉璃殇踮着脚够罗伊德腰间的机械鸟,那精巧的发条玩具忽然扑棱棱飞起,吓得她躲进洛雨怀里,随即又探出头咯咯直笑;最小的林芝天舞最黏人,正趴在凯瑟琳膝头,听她讲城堡里的玫瑰如何在寒冬绽放。
林宇看着这一幕,忽然被人从身后轻拍肩膀。罗兰德举着两杯麦芽酒走来,铠甲上的红绒披风还沾着雪粒:“十五年前你说要让冰河之城成为五族交汇之地,当时我还不信。”他将其中一杯递给林宇,目光扫过帐内不同种族的人们——艾莎正帮天玲调整烛台高度,埃妮拉和洛雨在讨论如何用要塞的地热培育耐寒花卉,连素来严肃的塞纳伦手下(不知何时混进来的),都被林琉璃殇的机械鸟逗得露出难得的笑意。
午夜时分,城外忽然升起烟花。那是塔楼魔法师们的手笔,绚烂的光雨在夜空炸开,照亮了每个人脸上的笑容。林宇举杯与众人相碰,酒液溅在指尖带着微烫的暖意,天玲和洛雨一左一右挽住他的手臂,三个身影在火光中依偎成一个温暖的剪影。
第二日:冰雪盛会
第二日的晨曦带着淡金色,庆典从一场别开生面的冰雪竞技开始。护城河被魔法加固成平滑的冰场,林溪第一个穿着冰鞋滑出,火红的裙摆扫过冰面,带起一串冰晶碎屑。她身后跟着科尔格的小儿子,两个孩子你追我赶,引得围观人群阵阵喝彩。
“小心些!”天玲在岸边轻声叮嘱,却被洛雨笑着拉住:“你看她那股劲儿,像不像当年你在冰封峡谷追雪狐的模样?”天玲脸颊微红,想起当年与林宇初遇时,自己为了追一只受伤的雪狐,差点滑下冰崖,正是林宇伸手将她拉住,掌心的温度至今记得清晰。
冰场另一侧,一场特殊的“魔法对决”正在进行。林芸站在德肯面前,小小的手握着一支迷你魔法杖,认真地念动咒语。淡蓝色的冰箭从杖尖射出,却在半空化作一只冰蝶,绕着德肯的银须飞了三圈才消散。老魔法师笑得胡子翘起来:“好丫头,比你父亲当年有天赋!”林宇在旁挠挠头,想起自己初学魔法时,把火球术变成了只会冒烟的小火苗,惹得天玲笑了整整三天。
午后的雪地里,一场五族合编的军队演练成了最震撼的节目。城堡的十字军列成整齐的方阵,盾牌相击的声音如雷鸣般规整;壁垒的精灵射手在雪松林间穿梭,箭矢精准地射中百米外的靶心;据点的独眼巨人抡起巨锤,将冰面砸出整齐的裂痕,却恰好绕开埋在地下的彩蛋——那是为孩子们准备的惊喜;塔楼的石像鬼在空中组成变幻的阵型,投下的影子在雪地上拼成“和平”二字;要塞的九头蛇喷出温和的蒸汽,在半空凝结成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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