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诏古城的心脏地带,天机阁隐匿于世的深处,有一处静谧至极的演武密室。
此室以厚重无比的青石精心堆砌而成,四壁光滑如镜,反射着幽微的光线,仅在南侧开有一扇小巧的窗户,如同一只窥视天光的眼,将外界的柔和光线引入室内。
室内陈设简朴至极,除了一蒲团、一石案外,再无他物,整个空间显得异常空旷而肃穆,仿佛是一个遗世独立的修行圣地。
南宫宸盘膝坐在那柔软的蒲团之上,双目轻轻闭合,呼吸绵长而深远,如同大海中的潮汐,循环往复,周身气息内敛至极,仿佛已与这青石砌成的石室融为一体,成为这方天地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自大理之行归来,处理完一切必要事务后,他便时常选择在此闭关,静心梳理此行所得,沉淀下那些在战斗中闪烁的武学感悟,让它们在时间的沉淀中愈发璀璨。
与段正淳那看似短暂、实则蕴含着碾压之势的交手,虽然南宫宸并未倾尽全力,但那场战斗却像是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他武学思维上的层层涟漪,久久不能平息。
段氏一阳指的“正大醇和”,如同山岳般稳重,蕴含着王道之气;
刀白凤拂尘功法的“缥缈灵动”,如同云雾般变幻莫测,让人难以捉摸;
秦红棉修罗刀法的“诡谲狠厉”,如同暗夜中的刺客,于不可能处发难,令人防不胜防;
乃至胡斐胡家刀法的“刚猛霸道”,如同狂风骤雨般猛烈,势不可挡;
苗人凤苗家剑法的“精巧迅疾”,如同闪电般划破夜空,迅捷无比……这些风格迥异、各擅胜场的武学精义,如同无数色彩斑斓的丝线,在南宫宸的脑海中交织、碰撞、融合,形成了一幅幅绚丽多彩的武学画卷。
他并未急于求成地去强行拆解这些招式的外在形式,而是沉浸心神,去体悟每一种武学背后的“意”与“理”。
他深知,真正的武学精髓,不在于招式的华丽与繁复,而在于其内在的力量运转与意境表达。
一阳指之“正”,在于其内力凝聚如珠,以点破面,堂堂正正,蕴含着王道之气,仿佛是一位君临天下的王者,威严而不可侵犯。
修罗刀之“奇”,在于其轨迹难测,狠辣刁钻,于不可能处发难,诡道也,仿佛是一位隐藏在暗处的刺客,随时准备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胡家刀之“猛”,在于其气势磅礴,一往无前,讲究以力破巧,霸道绝伦,仿佛是一位冲锋陷阵的勇士,无所畏惧,勇往直前。
苗家剑之“巧”,在于其变化精微,迅如闪电,借力打力,以巧取胜,仿佛是一位灵动飘逸的舞者,在战斗中翩翩起舞,游刃有余。
这些“意”与“理”,在南宫宸那融合了现代科学思维的独特视角下,被不断解析、重构。
他不再拘泥于具体招式的外在形式,而是直指其力量运转的核心本质,试图从中找到武学的真谛。
不知过了多久,南宫宸缓缓睁开双眼,眸中似有星辰生灭,万象流转,仿佛整个宇宙都蕴含在他的眼中。
他并未起身,只是缓缓抬起了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化作剑指,如同一位即将出鞘的利剑,蓄势待发。
没有催动丝毫内力,仅仅是凭借对武学至理的理解与肉身力量的精妙控制,他对着前方的空气,轻轻一划。
“嗤——”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仿佛利刃划破了锦缎,前方的空气似乎产生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扭曲,一道无形的“痕迹”短暂地留存了刹那,随即消散于无形之中。
这并非内力外放,而是纯粹的“势”与“理”的显化,是武学境界达到一定高度后,对周围环境产生的微妙影响,如同一位武学大师在无形中展现出的威严与力量。
南宫宸嘴角泛起一丝满意的弧度,他知道,自己一直构思并初步创出的“万象剑指”,经过此番沉淀与融汇,终于不再是雏形,而是真正演化出了属于自己的道路,成为了他武学体系中的一颗璀璨明珠。
他长身而起,开始在石室中缓缓踱步,同时剑指随之舞动,如同一位舞者在舞台上翩翩起舞,展现出无尽的魅力与风采。
时而,他剑指刺出,轨迹笔直刚猛,蕴含着一股无坚不摧的穿透意志,正是融入了胡家刀法之“猛”与一阳指之“正”的精髓,此为“破岳式”,如同山岳崩塌,势不可挡。
时而,他剑指划弧,轨迹圆融缥缈,带着一股卸力导势、借力打力的韵味,融入了苗家剑法之“巧”与拂尘功之“柔”,此为“流云式”,如同云雾缭绕,变幻莫测。
时而,他剑指点、戳、抹、挑,角度刁钻诡异,速度奇快无比,于方寸之间演绎无穷变化,暗合修罗刀法之“奇”与诡道,此为“惊蛰式”,如同惊雷乍响,震撼人心。
这三式,仅仅是“万象剑指”体系的基础框架,一主攻,一主守,一主变。
每一式都并非固定死板的招式,而是蕴含了多种后续变化与发力技巧,虚实相生,存乎一心,如同一位智者在战斗中灵活应变,游刃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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