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仰视着南宫宸,声音因为激动和决绝而带着明显的颤抖,却异常清晰:
“先生……金玉良言,如醍醐灌顶!杨康……往日浑浑噩噩,不识真龙,多有得罪!从今往后,杨康愿奉先生为主,供您驱策,绝无二心!但有所命,万死不辞!”
他不再自称“小王”,而是直呼本名“杨康”,这已然表明了他的态度,他要与过去的自己划清界限,重新开始。
南宫宸看着跪在面前的杨康,眼中闪过一丝预料之中的淡然。他并未立刻让其起身,而是缓缓问道:“你想清楚了?此路一旦踏上,便再无回头之日。完颜洪烈那边,你待如何?”
杨康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属下明白!王府那边,属下会小心周旋,绝不会误了先生大事!完颜洪烈……他既然视我为工具,我又何必再念那虚假的父子之情?从今日起,我杨康,只为先生效力,只为天机阁而活!”
这话语中带着一丝赌徒般的疯狂与决绝,却也正合南宫宸之意。他要的,就是杨康这股为了权力和自身命运可以不顾一切的狠劲,这种人在关键时刻往往能发挥出巨大的作用。
“很好。”南宫宸终于点了点头,上前一步,虚扶一下,“起来吧。记住你今日之言。入我天机阁,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你既有此决心,我自不会亏待于你。”
一股柔和的力量将杨康托起,仿佛是南宫宸对他的认可和接纳。
站起身,杨康看着南宫宸,心中五味杂陈,有屈辱,有后怕,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挣脱枷锁、踏上一条全新道路的异样兴奋与期待。他仿佛看到了未来的自己,站在权力的巅峰,俯瞰着众生。
“先生,属下接下来该如何做?”杨康恭敬地问道,姿态放得极低,仿佛一个虔诚的信徒在向神明请教。
南宫宸负手而立,目光望向王府的方向,淡淡道:“你先回王府,一切如常,不可露出任何破绽。完颜洪烈若问起今夜之行,你便说心中烦闷,出城散心。至于具体的任务……”
他声音压低,对杨康细细吩咐起来,每一个字都如同神秘的密码,蕴含着无尽的深意。
月光将两人的身影拉长,投射在荒凉的土地庙前。一场关乎未来格局的密谈,在这无人知晓的角落悄然完成。一颗重要的暗棋,就此埋下。
而杨康的命运,也从这一刻起,彻底偏离了原有的轨迹,驶向了未知而汹涌的暗流之中,未来等待他的,将是无数的挑战和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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