堀田隆看在到垣木榕出来之后,把手里的咖啡放到了另外那个卷发年轻人手上,捂着肚子说道:“我肚子痛先去下洗手间,咖啡你帮我拿一下等我出来。”
然后就面色痛苦脚步匆匆地越过垣木榕往洗手间的方向而去。
垣木榕静静地看着他表演,洗手间的方向在走廊的尽头,和楼梯以及电梯的方向是相反,从洗手间去到电梯方向需要经过实验室。
显然,堀田隆在给自己做不在场证明——案发时他一直待在洗手间里。
铃声响起伴随着口袋里手机的震动感,垣木榕拿出了手机,不出意外地看到了一个陌生来电。
他冷冷地勾起唇角,说起来,他也遇到过几起案子了,每次都是案发后跟前跑后围观破案,这还是第一次在案件还在进行时就清晰地参与其中,有种看破一切的滑稽感。
所以说,为什么要和金手指玩家作对呢。
垣木榕接通了电话的同时,按下了录音键,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眉毛高高地挑起,他有些意外,居然是古沢一成那尖细的声音。
没想到堀田隆还有这本事,模仿地还挺像那么回事,虽然因为刻意的伪装导致听起来造作感还是有些重了。
“垣木榕,你为什么非要和我作对呢?”电话那头的人冷笑着说。
好问题,垣木榕有着一样的疑问。
“哦,古沢教授吗?”垣木榕声音一出,走廊上还捧着两杯咖啡的那人就朝他看了过来。
“是我。你不是说我不会做实验吗?我现在正在做一个有趣的实验,你说,如果牡丹鹦鹉被绑住了翅膀,从六楼掉下去会不会死?”说着,“桀桀”的笑声传来。
垣木榕歪歪头,他之前猜测了半天堀田隆可能会找什么理由引诱他去六楼,想过伦纳德教授的秘密,想过以学业威胁,就是没想到会拿鹦鹉小六做文章。
“哦,是吗?”他当然不相信自家的牡丹鹦鹉会被抓了,百分百骗他的。
他忍不住笑着和还在外面的系统4836传音:【听到了吗,你被小看了哦。】
系统4836当然听见了,它都要气疯了,这对它来说简直是侮辱,以为人人都是琴酒吗,抓它跟抓只鸡似的!
它没有丝毫犹豫,挑了个开着的窗,直接飞了进来,停到了垣木榕的肩膀上,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垣木榕于是听到了系统在他脑海里的各种不健康发言,感觉果然是不能给小孩在网络世界待太久,学坏太容易了啊。
他摸了摸鹦鹉鹅黄色的脑袋,【乖,这也说明了,连他都觉得你对我来说很重要呢。】
【嘎!……啾……】鹦鹉小六一下子就被安抚下去了,叫声变得绵软而清扬,宿主怎么突然说这种让统害羞的话啊……
大抵是垣木榕太少说这种温情的话了,导致系统4836感觉自己的主板有一瞬间的过热。
电话那头估计也是听到鸟叫声了,半天没有声响。
垣木榕冷笑着回应了下电话那头的假·古沢一成、真·堀田隆,“呵。”
这声“呵”笑的嘲讽意味十分浓厚,浓厚到原本已经故意撇开眼的卷毛年轻人都忍不住看过来。
见垣木榕把电话挂了,他探了探头,四周看了看发现没有其他人,才犹豫着小声地说了声:“你真不怕把古沢老师给得罪死了啊?”
垣木榕抬眼看他,见这人眼睛底下的黑眼圈堪比大熊猫,但目光还算澄澈,就问:“学长是古沢一成的学生?”
那人点了点头,“我叫小寺直也。”他面色犹疑,“前天你们争吵的时候我也看见了,那个,你……小心点吧。”
这算是个隐晦的提醒,他跟着古沢一成好几年了,太清楚这个人有多么睚眦必报了。
发生争执的前一个晚上,他和还有其他几个同学被要求通宵熬夜做了十几个小时毫无意义的实验,等到白天伦纳德教授来的时候,其实他们实验已经做过好几轮了,但是古沢老师不让他们离开。
争执发生的时候,他觉得做这种事很不应该,但什么都不敢说,也一样躲在实验室里不敢出声。
其他同学有的控制不住抱怨起来,除了抱怨古沢老师让他们通宵做实验之外,还抱怨伦纳德教授不肯退让,因为古沢老师如果在别的地方受了气总会撒在他们这些学生身上。
小寺直也没有掺和进他们抱怨的队伍里,他只是觉得在这个团队里待得实在过于煎熬了。
平时在实验室里被各种责骂也就算了,还得昧着良心做那种不合理的事。
小寺直也觉得,今天是他难得觉得在实验室里没那么难捱的一天,不知道为什么古沢老师出去了一趟之后就一直没回来,他才有机会在这里透透气。
垣木榕歪了歪头看着小寺直也,古沢一成手下居然并不都是堀田隆那种货色的人,他笑了笑,给了一个和前两天敷衍伦纳德教授时一样的理由,“没事,我后台硬。”
他伸手把还在害羞的鹦鹉小六托在掌心,【去帮我看下外面什么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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