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傅深带来了一位客人——一位六十岁左右、气质儒雅的老者。
“这位是秦老先生,国内知名的古琴大师,也是我的忘年交。”傅深介绍道,“秦老最近在这边采风,我带他来你这清净地方坐坐,你不介意吧?”
沈梨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喜和荣幸:“当然不介意,秦老先生,久仰大名。”她行礼的动作优雅自然,带着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教养,而非临时学习的仓促。
秦老笑着颔首,目光温和地打量着她。
三人在茶室坐下。傅深似乎真的只是带朋友来喝茶,闲聊了几句山水风景。
话题不知怎么,就转到了古琴上。秦老谈及一曲失传已久的古谱,神色间颇为遗憾。
一直安静旁听的沈梨,忽然轻声插话:“秦老说的,可是《遁世操》的第七段?记载里说,那一段的指法似乎与《广陵散》的某些小节有异曲同工之妙,或许可以从这个角度尝试复原?”
此话一出,秦老顿时愣住了,惊讶地看着她:“沈小姐……也懂古琴?”
沈梨像是才意识到自己失言,脸上瞬间泛起红晕,有些慌乱地低下头:“我……我只是以前……在书上看过一些杂记……胡乱说的……让秦老见笑了……”
傅深端着茶杯的手顿在了半空,目光锐利地看向沈梨。
古琴?失传谱?异曲同工之妙?
这可不是一个“只知道依赖男人、柔弱无知”的女人会接触到的东西。顾霆夜对此毫无兴趣,更不可能让她学这些。
秦老却像是找到了知音,顿时兴致勃勃起来:“不不不!沈小姐这话很有见地!老夫也曾有过类似猜想,只是……”他侃侃而谈起来。
沈梨一开始还显得拘谨,但在秦老热情的引导下,渐渐也放松下来,偶尔能接上一两句,虽然言辞谦逊,但每每都能点到关键,显露出极为深厚的音乐理论底蕴和惊人的悟性。
傅深完全成了旁观者。他看着沈梨在谈及擅长领域时,那双眼睛里闪烁着的自信而灵动的光芒,那微微扬起的下巴,那从容优雅的气度……这绝不是他认知里的那个沈梨!
他心底的震惊一浪高过一浪。
这个女人,到底还有多少面是他不知道的?
她究竟是谁?
茶喝了一个下午。
秦老离开时,还对沈梨赞不绝口,甚至邀请她以后有机会去他的琴舍交流。
送走秦老,茶室里只剩下沈梨和傅深。
沈梨又恢复成了那副柔顺安静、略带不安的样子,仿佛刚才那个与大师侃侃而谈的才女只是幻觉。
“傅先生……对不起……我是不是话太多了……”她小声道歉。
傅深没有回答,他只是一步一步地走近她,目光如同实质般,牢牢锁住她,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沈梨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后背抵住了博古架,眼神里浮现出真实的警惕和一丝慌乱,这次有几分是真的:“傅先生?”
傅深伸出手,却不是碰她,而是撑在了她旁边的架子上,将她困在他的身影之下。他低下头,逼视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而危险:
“沈梨。”
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她。
“你到底……是谁?”
空气瞬间凝滞。
沈梨的心脏砰砰直跳。她能感受到傅深身上散发出的探究和怀疑,几乎要将她看穿。
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剧烈颤抖着,脸色微微发白,嘴唇翕动,却发不出声音,像是被吓坏了。
良久,她才极轻地、带着哽咽开口:“傅先生……您……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我就是沈梨啊……一个……一个差点死掉的倒霉鬼而已……”
她的眼泪适时地滑落下来,充满了委屈和害怕。
傅深看着她这副样子,眼底的锐利和怀疑微微动摇了一下,但并没有完全消失。
他伸出手指,轻轻揩掉她脸颊上的泪珠,动作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
“是吗?”他低声重复,语气莫测,“可我认识的沈梨,好像不该懂这么多。”
沈梨的身体微微颤抖,偏开头,躲开他的触碰,声音带着哭腔:“那些……都是我以前……偷偷学的……霆夜哥哥不喜欢……我就不敢再碰了……我只是……只是不想让自己看起来那么没用……”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将一个渴望摆脱控制、偷偷学习的柔弱形象塑造得淋漓尽致。
傅深沉默地看着她,看了很久很久。
最终,他缓缓直起身,收回了那迫人的气势,语气恢复了一贯的慵懒,仿佛刚才的逼问从未发生过。
“是吗。”他淡淡地说,“以后想学什么,可以正大光明地学。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茶室。
沈梨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缓缓松了一口气,靠在博古架上,后背惊出了一层薄汗。
“SB,刚才差点玩脱了……”
【宿主稳住!傅深怀疑度峰值达到75%,目前回落至60%。但他对您的兴趣度和探索欲已经爆表了!好感度波动剧烈,最终+3,当前:58/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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