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舟顾不上哭,连忙喊来其他小侍女,让她们赶紧去请府医。
她则快步回到连素律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眼神警惕地乐安,仿佛乐安会对连素律下毒手似的。
一时间,府医匆匆赶来,乐安忙为府医让开位置。
府医立刻为连素律搭脉,眉头越皱越紧,马上取出银针,快速施针。
随着连素律被一针针刺入后,额头渐渐沁出了冷汗,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
嘴里发出痛苦的闷哼声,听起来让人心疼。
“小姐,小姐,求您不要有事啊……”
姚舟跪在床边,一边哭喊着,一边用手帕为连素律擦去额头上的汗珠。
乐安无措地看着这一幕,无意的咬起了自己的手指,仿佛可缓解焦虑。
她看着连素律痛苦的模样,终是被动容着,心底难过之情越来越深。
虽然她知道自己并非有意冒认救命之恩,可徐朗淮毕竟认错了人。
而连素律,却因为这份付出,落得如此下场。
她深吸一口气,心中渐渐有了决定。
无论徐朗淮得知真相后会如何,她会将实情说出。
——
几日后的觐京,连日的阴雨终于渐停,但晨时天气依旧阴霾着。
乐安迈进徐府大门前,心底如天气般阴沉,心烦意乱。
自从知晓连素律的遭遇,她这几夜都辗转难眠。
待乐安得知徐府这几日,已完成出殡安葬的全部丧葬流程。
一早,她便鼓起勇气,压下心头的杂乱思绪,独自来了徐府。
徐朗淮正在书房处理府中事务,听闻乐安来了。
他立刻放下手中的笔墨,快步迎了出来。
几日不见,徐朗淮眼底的沉郁消散了不少,眉宇间也恢复了些往日英气。
不过脸色倒是疲惫更甚,想来这几日,他一人既处理徐府繁杂事务,又安抚府中上下情绪,定耗费了不少心力。
他走上前,自然地牵住她的手走进书房,手心的温度安心如初。
乐安被他握住手,想到一会要同他说的话,便开始神色慌乱,心咚咚地狂跳。
她暗暗叹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抬眸看向徐朗淮,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阿淮,我……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徐朗淮闻言,轻轻捏了捏乐安的手,眼底泛起温柔的笑意。
“巧了,我也有件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乐安心底竟莫名地松了口气,仿佛多拖延一刻,就能多拥有一刻安稳。
她看着徐朗淮眼中的期待,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那……那你先说吧。”
徐朗淮和乐安在椅子坐下,他为乐安倒了杯茶,热气氤氲,语气变得郑重起来。
“阿瑄,那日你跟我说的话,我想了很久。”
徐朗淮那双曾被悲痛笼罩的眼眸,如今藏着磐石般的坚定, 涌现出强烈的力量。
“正如你所说,我不能再沉浸悲痛中,现下徐府需要我,徐家军也需要我,我要重振徐府,也要为父兄报仇。”
乐安看着他那如火如炬的眸光,神情微舒,心中不由地松了口气,他走出来了些。
只见徐朗淮话锋一转,眼神变得更加认真,也掩着明显的紧张。
“而且,还有一件事……几日后陛下要召见归勋将士,设了宴席,我想在宴上,求请陛下赐婚。”
他再次握起乐安的手,眸子深情的凝视着她。
“阿瑄,你愿意嫁与我吗?”
“什么?”
乐安蓦地睁大了眼睛,整个人都怔住了,手中的茶杯溅出几滴茶水。
徐朗淮见她震惊的模样,以为她对如此仓促的求婚没那么期愿,赶忙解释起来。
“我承认我有私心,现在徐府大故,我该为父兄守孝三年,不该在此刻寻儿女私情,可如今徐府上下,都沉在巨痛中,我想着,若我们成婚,或许能给府里添些喜气,稳定人心,让大家知道,徐府还有期望,一切都该向前走。”
乐安听着,肯定的点点头,她明白他的苦心。
“对不起,这种情况下求娶你,委屈你了。”
徐朗淮眼底渐渐黯淡,神色复杂。
乐安皱着眉头,紧紧地盯着徐朗淮,狠狠摇摇头,表达她不委屈。
徐朗淮见她摇头,心中一暖,语气愈发真挚。
“可我最大的私心就是我离不开你了!一想到你一女子为救我,只身深入那战火纷飞的临越,我昏迷时,你衣不解带的照顾我,我便夜不能寐,我现下只愿与你结发夫妻,朝夕共处,长厢厮守……”
他倏尔抬起眼眸,深深对上乐安的视线,眸光温柔得如同月光,让人心动不已。
可乐安听得他那句‘女子为救我,只身深入战火纷飞的临越’。
她眼神一沉,心头却产生了异样的情绪。
因为这样的女子,不止她,还有连素律……
想到这,乐安便不敢再去看徐朗淮那真挚的眸子。
她咬了咬下唇,语气变得毫无底气。
“其实……其实连素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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