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隐寺的银杏叶刚泛黄,广亮的肚皮就又圆了一圈。他蹲在大雄宝殿的香炉旁,盯着功德箱里的铜钱直咂嘴,手里的佛珠转得比陀螺还快。
“师叔,你在想什么呢?”必清抱着扫帚从他身边经过,扫帚头还沾着昨晚偷吃的素包子渣。
广亮神秘兮兮地拽过必清,从袈裟里掏出个油纸包:“瞧见没?城西素香楼的新品‘罗汉素菜’!你广亮师叔我好不容易赊来的,想不想尝?”
必清眼睛瞬间亮了:“想!”
“想就帮我个忙。”广亮压低声音,“你去跟主持说,道济师弟昨天偷喝了功德箱里的香油钱。”
必清吓得后退半步:“这……这不是撒谎吗?”
“笨!”广亮恨铁不成钢地敲他脑袋,“你就说亲眼看见他鬼鬼祟祟往酒葫芦里灌东西!主持最恨酒肉,保管罚他抄《大藏经》!”
必清还在犹豫,广亮已经把素菜进他手里:“吃!吃完就去!”
主持的戒尺落在藏经阁地板上时,济公正翘着二郎腿,用毛笔蘸着酒在《金刚经》上画小乌龟。
“道济!”主持气得胡子直抖,“你可知罪?”
济公打了个酒嗝:“弟子何罪之有?”
“你……你用香油钱买酒!”必清躲在主持身后,声音小得像蚊子哼,“我亲眼看见的……”
济公恍然大悟,冲必清挤眉弄眼:“必清啊,你这眼睛该治治了,昨天明明是广亮偷喝的,怎么赖到我头上?”
广亮在人群里装模作样地念佛:“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主持气得差点背过气:“道济,罚你抄写《大藏经》百遍,即日起禁足藏经阁!广亮,你监督他!”
广亮心里乐开了花,表面却愁眉苦脸:“师傅,这……这怕是要抄到明年啊!”
当天夜里,藏经阁的烛火亮得刺眼。济公跷着脚,把《大藏经》垫在脑袋下当枕头,广亮坐在对面,眼睛瞪得像铜铃。
“师弟,你倒是抄啊!”广亮催促道,“不然明天主持来检查……”
济公打了个哈欠:“着什么急?和尚我自有妙招。”他突然掏出个小纸人,往地上一扔,纸人立刻变成他的模样,正襟危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
广亮惊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这……好你个臭济癫,你竟然作弊,明天我就告诉主持!”
济公晃了晃酒葫芦,如同一个顽皮的孩子,笑嘻嘻地说道:“好师兄,你看你身后有碗素面。”就在广亮转身的一刹那,济公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化作一阵清风,从窗户溜了出去。
广亮这才如梦初醒,气得七窍生烟:“好你个济癫!又耍我!”他如同一头发怒的雄狮,追了出去,却见济公的身影如同流星一般,消失在夜色里,只剩下那纸人还在“沙沙”抄写,字迹歪歪扭扭,仿佛是一群蚯蚓在纸上爬动。
广亮气得直跺脚,如同一只被激怒的斗鸡,回头看见案上的《大藏经》,突然眼睛一亮——经书上竟然画着他捧着素鹅流口水的画像,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贪吃的小丑!
“济癫!我跟你没完!”广亮的怒吼惊飞了屋檐上的乌鸦。
第二天清晨,必清揉着眼睛来送饭,就见广亮蹲在藏经阁门口,手里攥着根绳子,绳子另一头拴着个空酒葫芦。
“师叔,你这是……”
“嘘!”广亮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道济那厮肯定去偷酒了,我设了个陷阱,等他回来……”
话音未落,济公的身影从院墙上翻进来,手里还拎着两坛酒。他看见广亮,故意晃了晃酒坛:“广亮啊,城西新开的‘醉仙居’,这素面,素包子,素鸭……”
广亮的口水瞬间流了下来,忘记了手里的绳子。济公趁机一跺脚,酒坛“哐当”摔碎,浓郁的酒香弥漫开来。广亮扑过去抢救,却被绳子绊倒,摔了个狗啃泥。
“哎呀!”必清吓得赶紧去扶,却被广亮一把推开:“别碰我!这酒……真臭啊!”
济公笑得直不起腰:“广亮,你这鼻子比狗还灵!”
广亮恼羞成怒,从地上爬起来就要追,却被主持逮个正着。
“道济!广亮!”主持的戒尺在空中挥舞,“一个偷酒,一个酗酒,都给我抄经!”
广亮委屈得直抹眼泪:“师兄,我没喝啊!是道济陷害我!”
济公无辜地眨眨眼:“我可没逼你闻酒香啊。”
必清在一旁小声嘀咕:“师叔,您刚才那表情,确实像在喝空气酒……”
广亮气得要打人,却被主持拖走了。济公望着他们的背影,得意地晃了晃酒葫芦——里面其实装的是素斋铺的酸梅汤。
当天下午,藏经阁里传来广亮的哀嚎:“道济!你这纸人把《大藏经》抄成菜谱了!”
济公头也不抬地继续画乌龟:“急什么?和尚我这是在普度众生,让经文也沾沾人间烟火气。”
广亮气得要掀桌子,却被必清拦住:“师叔,冷静点,道济师叔说不定在练什么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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