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吉尼亚，兰利。
中情局总部的地下会议室里，
雪茄的烟雾与空调的冷气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绝望的味道。
巨大的投影幕布上，并列着两张来自间谍卫星的最新高清照片。
左边，是一架外形流畅优美、充满了科幻感的战斗机，
正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进行着极限爬升，
机尾喷射出的蓝色尾焰，稳定而有力，
右边，六边形单元组成的蜂巢状阵列，
像一只凝视着天空的、冰冷的复眼。
“‘昆仑心’航空发动机，以及‘天眼’相控阵雷达。”
行动部主管，一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男人，
声音却像是被砂纸磨过一样干涩，
“根据我们的专家分析，这款发动机的推重比，至少达到了10，甚至更高。
这意味着，它已经全面超越了我们现役的F-15所使用的F100发动机。”
“而那只‘天眼’……”他顿了顿，仿佛接下来的话有千钧之重，
“它在昨天的测试中，成功追踪到了三万米高空，以五马赫速度飞行的靶弹。
它的扫描范围、精度和抗干扰能力……是划时代的。”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在座的，都是这个星球上最顶尖的情报分析师和战略专家。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两样东西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那个他们一直以为还在蹒跚学步的红色巨人，一夜之间，不但站了起来，还他妈直接一步迈进了太空时代！
“这不可能！”一个负责技术分析的专家猛地站了起来，他指着幕布，情绪激动得近乎失控，“绝对不可能！
半个月前，他们的三号高炉才刚刚被‘影子’摧毁！
那是他们冶炼特种合金的心脏！没有合格的高温合金，他们拿什么来造涡轮叶片？用泥巴吗？！”
“还有那个雷达！”他转向另一张照片，脸上的表情像是见了鬼，
“相控阵-阵列！上帝啊！我们自己的‘铺路爪’项目都还在为T/R组件的良品率和散热问题焦头烂额，
他们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搞出了如此成熟的系统？”
他的质问，像一把锤子，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是啊，为什么？
这不科学！这不合理！这甚至不符合唯物主义！
“‘影子’的报告呢？”最高负责人，一位眼神阴鸷的老人，终于开口了。
他的副手颤抖着手，递上了一份文件。“‘影子’……约翰逊先生的最新报告里，只反复提到了一个词……”
“什么词？”
“‘玄学’。”
“什么？！”老人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说……他无法用任何已知的科学理论来解释这一切。他亲眼目睹了那个代号‘缪斯’的目标，用一种近乎‘魔法’的方式，解决了两个困扰他们国家几十年的顶尖难题。他认为，我们面对的，可能不是技术代差，而是……文明代差。”
“文明代差？”会议室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夹杂着荒谬的嗤笑。
“他疯了吗？！”刚才那个技术专家吼道，“他是不是想告诉我，中国人挖到了外星人的飞船？！”
这个原本是用来嘲讽的假设，在此刻，却让整个会议室再次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是啊……如果不是外星科技，那要怎么解释？
解释他们用一个孩子的玩具，就攻克了航空发动机的核心难题？
解释他们用一场儿童的捉迷藏游戏，就点亮了相控阵雷达的科技树？
这比外星人降临地球还要离谱！
“废物！”老人狠狠地将报告摔在桌上，“一群废物！我们每年花费上百亿的经费，养了一群只会跟我说‘玄学’和‘魔法’的废物！”
他站起身，像一头暴怒的狮子，来回踱步。
“我不管它是玄学还是魔法！我只知道，如果我们再不阻止它，那只‘天眼’很快就能看到我们每个人的卧室！那颗‘昆仑心’很快就能把他们的炸弹，精准地投进我们的咖啡杯里！”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幕布上。
“启动‘清除’协议。”他的声音，冷得不带一丝人类的情感，“既然无法理解，那就……彻底抹除。”
与此同时，最新一期的《人民画报》在国内各大城市的报刊亭上架，瞬间被抢购一空。
这一次的封面，没有人物，没有风景。
只有一张极具视觉冲击力的照片——那架代号“歼-10”的验证机，在“昆仑心”的推动下，以一个近乎垂直的角度，刺破云层，直冲天际。机身两侧拉出的白色涡流，像一对展开的翅膀。
标题，是烫金的、龙飞凤舞的八个大字：
【龙之心，铸天眼，扬国威！】
翻开内页，是整整八个版面的专题报道。
从“昆仑心”那闪耀着金属光泽的涡轮叶片特写，到“天眼”那如同未来造物般的巨大阵列；从林毅、魏光等总工程师们那布满血丝却闪烁着狂喜光芒的眼睛，到无数科研人员在计算机前、在车间里欢呼拥抱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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