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玩到午夜,方胜吉输掉了一大半赌资,却还意犹未尽。
再一次输给苏靖琛,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高兴地张罗着要继续。
苏靖琛看了一眼手表,提醒贺允该休息。
方胜吉连忙打断,“不行不行,赢了就走,这不合规矩,我这东西都拿出来了。”
贺允拧了拧脖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朝方胜吉笑道,“方老板年轻精力好,让阿青在这里玩吧,我先回房间休息了。”
苏靖琛原本想拒绝,却听贺允继续道:“这颗粉钻,虽然有些杂质,但胜在颜色罕见,下一把我看,就要这个。”
听到贺允想要粉钻,苏靖琛想了想,决定再玩几局,把贺允想要的东西赢过来。
方胜吉也不在意跟谁玩,像是上头了似的,点点头,“没问题,阿青小兄弟刚才还玩不明白,这会儿可是赢了不少了。”
他哈哈一笑,命人把装着粉钻的盒子,摆在了赌桌上。
“估值是三千万,我看至少能抵六把。”
苏靖琛淡淡自谦道:“方老板有实力,我可不敢乱输贺先生的钱,如果输两把,我就要临阵脱逃了。”
贺允拍了拍苏靖琛的肩膀,“输赢无妨。”
说完,他带着阿文离开了大厅。
见贺允走远了,方胜吉才命令荷官重新洗牌。
他似笑非笑看着苏靖琛,“苏兄弟不用谦虚,我听说贺先生可是拿出来上百亿,给你选了个好去处,这手笔,可不会因为输点钱就怪罪。”
苏靖琛微微抬起眼皮,目光冷肃,皮笑肉不笑,“方老板喊我名字就好。”
“这南洋地区,谁不知道贺先生身份干净的连只母猫都没有,要我说, 你也不一般呐。”
“能留在贺先生身边,这可不比赢牌容易。”
苏靖琛总觉得方胜吉话里有话,听得人不舒服。
他正欲离开,刚刚的王覃却忽然上了牌桌,直勾勾看了过来。
“阿青兄弟今年多大了。”
“21。”
王覃听到这话,低笑了一声,“听说这五岁就是一个人的坎,那十五的模仿不了十岁,二十的也模仿不了十五。
只是到了我跟方老板这个年纪,五岁七岁的,好像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苏靖琛:“王先生想说什么?”
“苏立青,南洋大学财务管理专业,大三因为父亲欠钱退学。”
王覃拿起自己面前的牌,冲苏靖琛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虽然资料是这样,但苏先生这手,今年,恐怕至少也有25岁了吧?”
苏靖琛面色不改。
他靠在椅子上,看了一眼手里的牌,抬眼望着王覃,“王先生今天看起来,好像是冲着我来的?”
王覃合上手里的牌,扣在桌上,对着苏靖琛做了个八的手势。
“几年前,千门八将那些老鼠们还在的时候,我是不敢上赌桌的,一不留神,就赔个倾家荡产。”
“不过,自从南洋新令发布后,这赌桌上,好像一下子干净了不少。做局的,骗钱的,好像一夜之间也少了,你说这算不算好事?”
“王先生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王覃丢出两个筹码,“我坐庄,我先叫,二十万。只是苏这个姓氏不常见,叫我想起了一些故人。”
苏靖琛在改名苏立青的时候,就担心过,有人会把他和苏康联系上。
但换一个姓,苏靖琛不知道自己还能姓什么,他只想姓苏,于是就没有让阿薇修改。
再次从别人嘴里听到苏这个字,苏靖琛终于抬起了头,“你们要是玩牌,就玩牌,不玩,我就回去陪贺先生了。”
苏靖琛观察着王覃的表情,见王覃一直在试探着,这才注意到他的手似乎也不是一个五十岁的人该有的状态。
苏靖琛心头一悬,却没表现出来。
他双臂环抱在胸前,语气不屑道:“千门我是不了解,不过既然已经消失了,想来也不过都是一群浪得虚名之辈,真正有本事的,该是贺先生这样的人。”
苏靖琛说完,王覃和方胜吉对视一眼,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苏靖琛心头猛然涌起强烈的危机感,他唰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就要往外跑。
方胜吉出言叫住了苏靖琛,“小兄弟,千门不过是浪得虚名,不过贺先生嘛,哈哈,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伟大。
“肉体凡胎,能有几个不流血的?”
苏靖琛的血液涌到了头顶,他一脚踢开门口的人,冲到二楼贺允的房间,却空无一人。
就在这时候,甲板边传来一声剧烈的碰撞声。
苏靖琛连忙跳下楼梯,赶到甲板边,却只看到阿文一个人的身影。
他冲上去,揪住阿文的衣领,大吼道:“贺允呢!贺允人呢!?”
夜风把苏靖琛的怒吼吞没,阿文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在海面上。”
苏靖琛冲到桅杆边,眺望着远处的海面,借着若隐若现的月光,他隐隐看到有一艘小汽艇在水面上漂浮着,波浪越打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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