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茹,眼神里满是担忧。秦淮茹也借口过来探望,
于莉胆子更大,拉着小刀的手,轻声告诉他,上次没又怀上,那事又来了,说明没有怀上,你赶紧好起来,你说过给我怀上的。
小刀听完于莉的话,病情还真舒服了不少,就喜欢于莉那白如雪,那借种时的认真借的态度。
这大夏天的,怎么就能染上这么重的风寒?只有何小刀自己知道,那场遥远风雪里的寒意,有多刺骨。
他生病这几天,可把后院的刘海中一家高兴坏了。
刘光天、刘光福两兄弟在院里晃悠时,声音都高了八度,带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啧啧,报应啊!有些人缺德事干多了,老天爷都看不过眼!”
“就是!还以为多能耐呢,一场病就撂倒了!我看啊,悬乎!”
“爹说了,这就是天谴!让他狂!”
这些话,或多或少,都透过窗户缝,钻进了小刀的耳朵里。他躺在炕上,脸色因发烧而潮红,眼神却冷得像冰。
既然他们觉得这场病是“天谴”,是“报应”…
那他不介意,亲手给他们来点更实在的“报应”。
清算,从来都是自己动手,才最痛快。
……
最扎眼的就数小兰。
她自个儿拎着大包小裹来的,油纸包着的灌肠、风干的腊肉、甚至还有稀罕的铁皮罐头,牛肉的!这些东西往桌上一摆,愣是把秦京茹的桌子衬得寒酸掉价。
小兰没半点客气,径直就住进了娄晓娥那间空屋。收拾利落了,就天天往小刀屋里钻。端茶递水,擦脸喂药,忙活得那叫一个自然,仿佛她才是这屋的正经女主子。
秦京茹靠着门框磕瓜子,眼皮耷拉着,嘴角撇到耳根子后头。“哟,这是哪来的田螺姑娘?伺候得可真周到。”话里的酸味能呛死人。
小兰压根不接茬,只当是野猫叫春。她眼里就一个小刀,凑在炕沿边,有说不完的话。
从贝多芬的激昂谈到肖邦的忧伤,留声机里咿咿呀呀的洋文歌,听得院里其他人直皱眉。
小刀病着,精神不济,大多时候只是嗯啊地应着,但小兰不在乎,光是能坐在他旁边,闻着他身上那股子混合着药味和烟草气的男人味,她就觉得舒坦。
她迷恋小刀,迷得大胆,迷得不顾一切。 小刀现在从法律上说是单身,就意味着谁都有机会。
而小兰深信,只要她想要,就没她得不到的东西。她家的背景,就是她最大的底气。小刀在她眼里,就像一件看上的呢子大衣,合该是她的。
小刀病一好利索,能下炕走动了,小兰那点心思就再也藏不住。几乎是半推半就,她主动拉着小刀,滚进了里屋那张床上。
这张床,小刀睡过不少女人,小刀轻车熟路,心里没啥波澜,就是病好了松快松快筋骨。
可对小兰不一样。这是她的第二次,第一次是钓鱼时在芦苇地里,给了这个她认定了的男人。
那种近乎悲壮的满足感,从此在小兰心里打上了小刀独占的烙印。
……她蜷在小刀怀里,手指在他胸口画圈,声音带着餍足的黏腻:“刀哥,以后我就常来陪你。京茹姐她们……终究不是能跟你谈这些的人。”她指的是音乐,是那些精神层面的东西,她自以为只有她才懂他。
小刀叼着烟,没说话,眯着眼看着糊着顶棚。女人嘛,都觉得自己是特殊的。
屋里小兰打着独占的算盘,院里秦京茹憋着闷气,小刀却在这温香软玉的当口,心神猛地一荡。
空间投影无声无息地在他意识里展开。
冰天雪地,东北。两个穿着臃肿军大衣的男人,一左一右,几乎是架着叶文洁的胳膊,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走。
叶文洁背上那个鼓鼓囊囊的大背包,刺眼得很。
小刀眼神一凝。那背包里,是他偷偷塞过去的没吃完的煮鹿肉,几瓶呛嗓子的北京二锅头,还有藏在墙缝暗格里、她省着吃的压缩饼干和巧克力。
甚至那几套他后来给的、厚实得能压死人的新被褥、棉衣棉裤和翻毛靴子,估计也被打包带走了。
“这是要挪窝?这俩男的是哪路的?”小刀心里一紧,杀意无声涌动。可别又出什么幺蛾子。
视线跟着移动,不远处,一架草绿色的军用直升机旋翼正在缓缓转动,刮起漫天雪沫。
就在叶文洁被搀扶着,弯腰准备登机的那一刻,风送来了几句断断续续的对话。
“……叶文洁同志,组织上肯定你的专业知识……雷志成政委和我(杨卫宁)全力担保……基地需要你这方面的人才……”
“雷达峰条件艰苦,但……是为国家做贡献……探索地外文明……”
小刀悬着的心,猛地落回了肚子里。是杨卫宁和雷志成。飞机是来接她去那个地方的——红岸基地。那个表面探索太空,实则寻找外星信号的秘密工程。
他妈的……这操蛋的世界,总算瞎了一次眼,没把这女人往死路上逼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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