墟界,守望堡垒。
那熟悉的、混合着混乱能量与破败法则的压抑气息再次将林渊包裹。与玄灵界的“清新”相比,这里更像是他的主场,体内的归墟道种发出愉悦的轻鸣,运转速度都加快了几分。
然而,他刚一现身,苍渊首领与墨渊长老便已等候在侧,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林小友,你回来了。”苍渊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你跨界归去又重返,动静不小,尤其是最后一次……我们恐怕有麻烦了。”
他将林渊引至那面刻画着墟界动态图的石壁前。只见原本只是标记着猩红符号的“归墟之眼”及周边区域,此刻已被一片不断翻滚、扩张的暗紫色阴影所覆盖,那阴影如同活物,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冰冷与死寂。
“就在你于玄灵界斩断因果,再次撕裂虚空之时,‘归墟之眼’深处产生了前所未有的能量潮汐。”苍渊指着那片暗紫色阴影,语气沉重,“根据组织最古老的禁忌卷宗记载,这是‘寂灭君主’意志苏醒的征兆之一。这位君主,乃是墟界底层最古老、最强大的存在之一,执掌着此方废墟天地的终极寂灭权柄,其麾下掌控着无数强大的古兽,包括你之前遭遇的‘墟寂吞噬者’。”
墨渊接口道,脸上带着忧色:“我们推断,你频繁撕裂两界壁垒,以及重创其麾下古兽的行为,已经引起了这位君主的注意。尤其你身上那独特的、超脱于此界寂灭之道的归墟气息,对它而言,或许是……一种挑衅,亦或是一种……吸引。”
林渊眉头微挑,感受着那暗紫色阴影散发出的、如同深渊凝视般的压迫感,非但没有惧色,眼中反而掠过一丝战意。寂灭君主?听起来,倒是与他归墟道种中的寂灭真意同源,却又似乎走向了不同的极致。
“它锁定我了?”林渊平静地问。
“恐怕是的。”苍渊点头,“虽然君主本体似乎因某种限制无法轻易离开深层墟界,但其意志已然蔓延。你归来时,可曾感觉到异常?”
林渊回想起跨界刹那,那道缠绕而来的无形标记,微微颔首:“一道标记,蕴含其意志。”
苍渊与墨渊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沉重。被一位君主级存在标记,这在“破壁者”组织的漫长历史中,也堪称最顶级的危机之一。
“组织如今压力巨大,不少外围据点已遭到被君主意志侵蚀的古兽群袭击,损失不小。”苍渊沉声道,“我们急需找到应对之策,或者……提升实力。”
林渊目光扫过动态图,落在一处距离“归墟之眼”不远,但能量纹路异常复杂、标记着“未知高风险”的区域:“这里是?”
“那是‘残响回廊’。”墨渊解释道,“一处极其诡异的空间迷宫,据说是上古某位精通时空与心灵法则的大能陨落后,其道痕与墟界本身扭曲融合形成的险地。组织曾有先辈在其中发现过疑似与‘天道枷锁’及‘钥匙’有关的残缺信息,但进去的人,十不存一,且大多疯癫而归。那里……也是君主意志侵蚀相对较弱的区域之一。”
“残响回廊……”林渊眼中精光一闪,“就去这里。”
与其被动等待君主发难,不如主动出击,在危机中寻找机遇。那关乎“钥匙”的线索,对他至关重要。
苍渊沉吟片刻,重重点头:“好!我让墨渊带一队精锐与你同去,相互有个照应。”
“不必。”林渊拒绝得干脆利落,“人多反而累赘。我一人足矣。”
他需要的是在极限压力下磨砺自身,寻求突破,而非拖家带口。况且,带着慕雨筠,某种程度上已是破例,那是他道统的传承。
稍作休整,将状态调整至巅峰后,林渊便带着慕雨筠,再次踏上了征途,目标直指“残响回廊”。
越靠近“归墟之眼”和“残响回廊”所在区域,环境越发险恶。空间不再是简单的折叠,而是如同被打碎的镜子,折射出光怪陆离、真假难辨的景象。法则乱流不再是飓风,而是化作了无声无息、却能瞬间将人拉入不同时空片段的“时光陷阱”。空气中弥漫着的那股属于“寂灭君主”的冰冷意志也越发清晰,如同附骨之疽,不断试图侵蚀心神。
慕雨筠全力运转《归墟灵犀道章》,琉璃光晕化作一层坚韧的薄膜,将她与林渊护住,同时敏锐地感知着周围能量的细微变化,提前预警那些致命的陷阱。她的灵犀体在这种极端环境下,展现出惊人的适应性,甚至能隐隐“听”到那些混乱时空碎片中残留的古老“回响”。
然而,就在他们穿越一片由无数破碎星辰残骸组成的“陨石带”时,异变陡生!
“吼——!”“嗷——!”
四面八方,原本死寂的陨石背后,骤然亮起无数双猩红的、充满了暴戾与毁灭欲望的眼眸!密密麻麻,成千上万!
是古兽群!而且并非自然聚集,它们的气息狂暴而统一,眼眸深处都闪烁着一丝相同的、冰冷的暗紫色光泽——被“寂灭君主”意志侵蚀控制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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