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锁魂链的寒气渗进骨髓时,楚天正抱着风清雪。
链身是玄铁铸的,刻满扭曲的“长生咒”,每一道纹路都像条冻僵的蛇,顺着他的手臂往上爬,要钻进他的心脏。风清雪靠在他怀里,指尖还沾着他的血——是她刚才用冰心诀冻碎锁链时,被反震的剑气划伤的。她的呼吸轻得像片落在花瓣上的雪,睫毛上凝着细小的冰碴:“楚天,链……要缠上来了……”
“不怕。”楚天咬着牙,残碑印记在胸口烧得发烫。他能感觉到,锁链的另一端连着重重黑雾里的玄黄,那家伙的笑声像砂纸擦过骨头:“楚天,你怀里的女人,魂魄已经被我抽了一半啦。”
“你敢!”楚天的瞳孔骤缩,焚天剑在腰间震出低鸣。
“月神净化术!”
月天姬的声音从左侧传来。她握着月华镜,镜面上泛起清冷的蓝光,照在锁链上。锁链发出滋滋的声响,寒气慢慢退去,却没完全断开——玄黄的咒术像粘在骨头上的毒,渗进了风清雪的魂魄里。
“没用的。”玄黄的声音飘在黑雾里,“月神的力量,早就是我的傀儡。”
月天姬的肩膀颤了颤。她望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想起族人在玄黄手里哀嚎的模样——那些被抽走魂魄的月神卫,临死前还喊着“公主救我”。她的指尖抠进掌心,渗出鲜血:“我……我不是你们的傀儡。”
锁链突然绷紧。
楚天抱着风清雪往后退,后背撞在一根刻满古文的石柱上。锁链勒进他的肩膀,血顺着锁链流下来,滴在地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那是玄黄的“长生火”在烧他的血。
“楚天!”风清雪惊呼,伸手去掰锁链。她的指尖碰到锁链,立刻被冻得发白,疼得皱起眉头:“好烫……像烧红的铁……”
“是永恒丹的火种!”月天姬喊,月华镜的光突然暴涨,“楚天,用我的镜光挡!”
蓝光裹住锁链,腐蚀声戛然而止。楚天抬头,看见黑雾里浮着无数月神卫的魂魄——他们的脸扭曲着,有的缺了胳膊,有的少了腿,嘴里喊着“公主”“放我出去”。月天姬的眼泪掉下来,砸在月华镜上:“对不起……我来晚了……”
“现在也不晚。”楚天抹掉她脸上的泪,残碑印记的灼热突然变成了滚烫的力量,“月天姬,你族人在等你,风清雪在等我,我也……在等你一起赢。”
这句话像把钥匙,打开了月天姬心里的锁。她擦干眼泪,月华镜的光更亮了:“好!我和你一起,毁了这个疯子的局!”
锁链突然炸开。
楚天抱着风清雪往前冲,焚天剑劈出“赤焰焚天”!
赤色的剑气裹着破界血脉,像条火龙撞向黑雾里的玄黄。玄黄挥手,一道黑色的屏障挡住剑气,屏障上却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纹——是楚天的破界血脉,能撕开一切邪术的伪装。
“月冕·镇魂!”
月天姬跟进,月华镜抛出,巨大的月冕从镜中飞出,带着蓝光撞在屏障上。月冕碎裂成无数光片,像暴雨般扎进屏障,玄黄的屏障瞬间崩塌,他的金色长袍也被光片引燃,冒出黑色的烟。
“好!”楚天乘胜追击,破界拳轰出!
拳风裹着赤红色的灵气,直接打在玄黄的胸口。玄黄闷哼一声,后退三步,嘴角溢出鲜血:“你们……居然能伤我……”
“因为我们有要守护的人!”风清雪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她抱着玉珏,指尖泛起白色的光,“楚天,用我的玉珏!”
楚天接过玉珏。玉身贴在他胸口,风清雪的气息涌进来——是她的魂魄,是她的温度,是她刚才挡锁链时的疼,是她对他的信任。楚天的眼睛红了,他转身看着玄黄:“玄黄,你毁了我的家,害了我的朋友,现在……该还了!”
“破界吞天拳!”
他把所有的情感、所有的力量都注入这一拳。赤红色的光裹着破界血脉,像颗小太阳,撞向玄黄。玄黄想躲,却被月天姬的月冕残光锁住了脚——月冕的光像锁链,绑住了他的行动。
“轰!”
拳风炸开,玄黄的身体飞出去,撞在通道的石壁上。石壁裂开,露出后面的景象——是九荒界的天空,是南荒的桃林,是楚天小时候和妹妹一起种的桃树,枝桠上还挂着妹妹编的草环。
“不……不可能……”玄黄躺在地上,吐着血,“我是长生殿主……我是源界的……”
“你不是。”楚天走到他面前,踩着他的胸口,“你是疯子。你以为长生是终点,可我们想要的,只是活着——活着看桃林开花,活着和朋友喝酒,活着……守护身边的人。”
玄黄笑了,笑声里带着绝望:“你们赢不了的……永恒丹的火种……已经在我身体里……它会烧到整个九荒……”
“那我们就毁了它!”
楚天举起焚天剑,剑身上的赤纹燃烧得更旺。他要刺下去,却被月天姬拉住:“楚天,别杀他。”
“为什么?”
“因为他该活着,看着我们赢。”月天姬蹲下来,捡起玄黄手里的永恒丹瓶子,“而且……他也是个可怜人——为了长生,他失去了所有,连自己都变成了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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