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同被打翻的墨汁,将濠江这座欲望之都彻底浸染。
金碧辉煌的赌场里,是永不落幕的白昼;而在那些灯光照不到的阴暗巷弄里,则是滋生着罪恶与交易的永恒黑夜。
孟波,此刻就置身于这片黑夜之中。
他换下了一身骚包的花衬衫,穿着最普通的T恤牛仔裤,嘴里叼着根牙签,像个无所事事的本地古惑仔,懒洋洋地靠在一家名为“金满堂”的地下赌场门口。
这里是濠江中下游势力交汇的地盘,鱼龙混杂,消息也最是灵通。
“靓仔,来玩两把嘛!”一个穿着暴露的旗袍女,扭着水蛇腰凑了过来。
孟波脸上立刻堆起了招牌式的贱笑,顺手搂住那女人的纤腰,另一只手不着痕迹地,将一沓折叠好的美金,塞进了她旗袍的开衩深处。
“美女,我不是来玩的,”他压低声音,对着女人精致的耳朵吹了口气,语气暧昧,“我是来……打听个事儿的。”
半小时后,孟波心满意足地从赌场里走了出来。
那沓美金,为他换来了不少有用的情报。
其中最关键的一条就是——赌神高进有个不成器的堂弟,叫高义,此人狂妄自大,好大喜功,最近正替高进打理着几家新收编的地下赌场,其中就包括这家“金满堂”。
(堂弟?有意思……)孟波的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
就在他准备离开,去下一个地方继续“耕耘”时,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突然在巷口响起。
几辆黑色的奔驰轿车,嚣张地堵住了本就不宽敞的巷子。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一身白色西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的年轻人,在一群黑衣保镖的簇拥下,走了下来。
来人,正是高义。
他一下车,就满脸不耐烦地对着身边的手下喝骂道:“妈的,账目怎么还没对完?养你们这群废物是干什么吃的!不知道我堂哥等着要结果吗?”
孟波的脚步,微微一顿。他侧过身,假装在路边摊看东西,耳朵却竖了起来。
“义哥,您别生气,”
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连忙上前,点头哈腰地解释,“今天的流水太大了,兄弟们都在加班加点地算……”
“我不管!”高义不耐烦地打断他,“半小时内,我要看到完整的账本!不然,你们就自己准备好手指头,去跟我堂哥解释!”
说完,他便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金满堂”。
孟波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草包。)
他掐灭了烟头,转身,也跟着晃悠悠地走进了赌场。
赌场二楼的贵宾室里,高义正翘着二郎腿,享受着手下的阿谀奉承,脸上满是志得意满的表情。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
“谁啊?不是说了别来烦我吗?”高义不耐烦地吼道。
门被推开,孟波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放着一杯刚刚调好的威士忌。
他脸上挂着最谦卑的笑容,点头哈腰地说道:“义哥,我是新来的服务生,看您辛苦了,特地给您调了一杯蓝色夏威夷,解解乏。”
高义斜眼看了他一下,没好气地摆了摆手:“放那儿吧。”
孟波依言将酒杯放下,却没有立刻离开,反而用一种近乎崇拜的语气,满眼放光地说道:“义哥,您就是赌神的堂弟吧?我听外面的人说,您尽得赌神真传,一手‘飞牌绝技’,出神入化,简直青出于蓝了!”
这记马屁,拍得高义浑身舒坦。他原本不耐烦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算你小子有眼光!”
他坐直了身体,清了清嗓子,“我堂哥的本事,我学了有七八成了。”
“那……那您能不能……”
孟波搓着手,一脸期待,“能不能让小的开开眼界?”
“哼。”
高义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但那微微扬起的下巴,已经暴露了他内心的虚荣。
他随手从桌上拿起一副扑克牌,甚至没有看,手指一弹,一张黑桃A便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精准地飞出,稳稳地钉在了十米外墙壁的飞镖靶红心上。
“哇——!”
周围的手下立刻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
“义哥威武!”
“这手绝活,简直神了!”
孟波更是夸张地张大了嘴巴,冲上去,像看神仙一样看着高义,嘴里“哇塞哇塞”地叫个不停。
高义被捧得飘飘然,他看着孟波,越看越顺眼,大手一挥:“你小子不错,很会说话。以后就跟着我吧。”
“谢谢义哥!谢谢义哥!”孟波激动得差点当场跪下。
就这样,孟波凭借着他那奥斯卡级别的演技和三寸不烂之舌,兵不血刃地,混进了高义的圈子。
……
与此同时,濠江另一家顶级的会员制酒店。
这里安保森严,出入皆是濠江真正的权贵名流。
芽子一身盛装,在阿杰的陪同下,以港岛东耀集团大小姐的身份,出现在了酒店的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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