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山的雪色漫过金矿根据地的哨塔，陆沉舟摩挲着侦察员带回的金属碎片——暗银色的合金表面泛着冷光，边缘有精密的切削纹路，用指甲刮过能感受到细微的凹凸感，碎片背面刻着极小的“731”字样，与红泥岗细菌实验室的标识如出一辙，只是材质更坚硬，重量也比普通钢铁轻了三分之一。
“这是日军新型穿甲弹的弹壳碎片。”陆沉舟将碎片放在煤油灯下，光线穿透合金的细微孔隙，折射出淡蓝色的光晕，“从切削工艺和材质来看，他们的武器研发已经到了关键阶段。王虎，你再说说据点里的情况。”
王虎的棉鞋还沾着日军据点的黑油泥，他下意识地蹭了蹭岩石地面：“陆同志，我混进日军的武器库当搬运工时，看到了一座全封闭的钢筋混凝土建筑，外面围着三层电网，门口有关东军精锐守卫，每人都配着带夜视镜的步枪。夜里能听到里面传来‘嗡嗡’的声响，像是大型机器在运转，还有卡车半夜偷偷运送原材料，车身上印着‘东京重工’的字样。”
林玉梅攥紧了手里的莫辛纳甘步枪，枪托上的鹿皮被捏得发皱：“日军在东北搞细菌战还不够，现在又研发新型武器，一旦投入战场，后果不堪设想。”
陆沉舟铺开一张手绘的据点地图，地图上用不同颜色的炭笔标注着防御设施：“这座研发基地藏在日军桦甸据点的地下，入口伪装成仓库，下面有三层，第一层是守卫室和发电站，第二层是原材料仓库，第三层才是核心研发区。防御系统很棘手——电网是高压脉冲型，触碰即死；发电站供应着基地的所有电力，包括监控摄像头和自动机枪；最麻烦的是第三层的震动传感器，哪怕是脚步声重一点，都会触发警报。”
他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布包，里面是拆解后的零件：“这是我用日军电台零件改造的电磁干扰器，能在五十米内屏蔽监控信号；还有这些特制的冰爪，鞋底嵌着铜制防滑钉，走路时不会产生震动；另外，我从缴获的日军手雷里拆出了炸药，混合了铝热剂，能烧毁钢筋。”
李军长看着这些简陋却精巧的装备，眼神里满是赞许：“陆同志，需要多少人手？我让最精锐的战士跟你去。”
“就我、林玉梅、王虎，再加两名爆破手。”陆沉舟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人多容易暴露，我们走夜路潜入，凌晨三点行动，四点前必须撤离——日军的巡逻队每小时会检查一次仓库。”
当天深夜，五人穿着黑色夜行衣，背着装备，踩着没膝的积雪朝着桦甸据点出发。雪地里没有脚印，只有风吹过松林的呜咽声。陆沉舟走在最前面，手里的冰镐时不时凿开结冰的路面，探路的同时留下标记。林玉梅跟在最后，背着装满炸药的背包，腰间的勃朗宁手枪上了膛，枪口对着后方。
凌晨两点，他们抵达桦甸据点外围。据点的城墙高约五米，上面有探照灯来回扫射，灯光照在雪地上，亮如白昼。陆沉舟示意大家隐蔽在雪堆后，自己则掏出电磁干扰器，按下开关。干扰器发出轻微的“滋滋”声，探照灯的灯光瞬间闪烁了几下，然后恢复正常——监控信号已经被屏蔽。
“行动！”陆沉舟率先冲出雪堆，冰爪踩在城墙上的砖缝里，借力攀爬。他的动作轻盈如猫，腰间的冰锥时不时插入城墙，固定身体。爬到城墙顶端，他掏出匕首，割断了电网的引线，火花溅起，电网失去了作用。
五人陆续翻过城墙，落在仓库旁边的阴影里。仓库的门是厚重的铁门，上面挂着一把大锁。王虎掏出撬棍，正要动手，陆沉舟按住了他，从怀里掏出一根细铁丝——铁丝的一端被磨成了钩状，是用日军的电话线改造的。他将铁丝插入锁孔，轻轻转动，“咔哒”一声，锁开了。
推开仓库门，一股机油味扑面而来。仓库深处有一个通往地下的入口，盖着一块钢板。陆沉舟示意爆破手将钢板撬开，下面是陡峭的楼梯，墙壁上挂着油灯。五人沿着楼梯往下走，楼梯尽头是一扇铁门，门口有两名守卫正在打盹。
陆沉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掏出麻醉针——针管是用兽骨做的，针头磨得极尖，里面装着曼陀罗花粉提炼的麻醉剂。他屏住呼吸，悄无声息地靠近，一针刺中一名守卫的脖颈。守卫哼都没哼一声，倒在地上。另一名守卫被惊醒，刚要喊出声，林玉梅的匕首已经划破了他的喉咙。
第一层是守卫室和发电站。发电站里有两台柴油发电机，轰鸣声震耳欲聋。陆沉舟让一名爆破手在发电机上安装炸药，设置好定时装置——半小时后引爆。然后，他带着其他人朝着第二层走去。
第二层的原材料仓库里堆满了木箱，里面装着各种金属原材料和化学试剂。王虎打开一个木箱，里面是银白色的金属块，上面印着“铀矿石”的字样。陆沉舟的眼神一沉，他知道，日军可能在研发原子弹的雏形。他让爆破手在仓库里也安装了炸药，然后继续朝着第三层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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