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筏在蔚蓝的海面上起伏,阳光洒落,波光粼粼,如同铺满了碎金。
张无忌盘膝坐在木筏中央,海风吹拂着他额前的碎发。
他抬起头,看向正在整理绳索的父亲张翠山,小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忧虑:“爹,娘,我……我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无忌?”
殷素素立刻关切地靠过来,温柔地抚平他微皱的眉头。
“担心……担心回到中原,外公,还有师公他们……会不会不喜欢我?”
张无忌的声音带着孩童特有的不安,眼神却清澈地看着父母。
“傻孩子!”
张翠山放下绳索,坐到张无忌身边,宽厚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背,语气笃定。
“怎么会不喜欢?
你师公他老人家最是慈祥,尤其喜爱小辈。
你外公……嗯,他性子虽傲,但你是他唯一的外孙,血脉相连,他高兴还来不及!”
殷素素也笑着接口,眼中满是骄傲:
“就是!
咱们无忌武功天赋这么高,又懂事又听话,长得还这般俊俏,谁会不喜欢?
你师公见了你,保管比见到你爹当年还要欢喜百倍!”
张无忌似乎被父母的安慰抚平了焦虑,小脸上露出一丝腼腆的笑意。
他顿了顿,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语气带着孩童的天真和惋惜:
“那……那真是太好了。
不过可惜了义父,他在中原好像也没有别的亲人了。
要是他也有亲人就好了,我们还可以去看看他们,告诉他们义父在冰火岛好好的,没事呢!”
这看似无心的话语,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在张翠山和殷素素心中荡起巨大的涟漪!
殷素素脸上的笑容猛地僵住!
金毛狮王谢逊!屠龙刀!血海深仇!江湖追杀!
她猛地看向儿子那张还带着稚气、对江湖险恶一无所知的脸庞,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直冲头顶!
这孩子从小在冰火岛长大,接触的只有他们三人,根本不懂中原武林的波谲云诡,人心险恶!
他根本不明白“金毛狮王谢逊”这六个字在中原意味着什么!
若是他回到中原,无意间说漏了嘴,提及义父在冰火岛安然无恙……
那将是灭顶之灾!
不仅谢逊会被整个武林追杀至死,他们一家三口,甚至武当派,都将被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张翠山的脸色也瞬间变得极其凝重,显然和妻子想到了同一处。
“无忌!”
殷素素的声音陡然变得无比严肃,甚至带着一丝严厉,她双手按住张无忌小小的肩膀,目光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
“从现在起!
你听好了!
无论谁问你——任何人!
问起你义父金毛狮王谢逊的下落,你都必须告诉他们:
谢逊已经死了!他死了!明白吗?死了!”
张无忌似乎被母亲这突如其来的严厉和话语内容吓了一跳,小脸有些发白,下意识地问:“死了?可是义父他明明……”
“没有可是!”殷素素斩钉截铁地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你就记住娘教你的话!
若有人问起,你就说:‘我听我爹娘说的,是我刚出生那天,恶贼金毛狮王突然发狂,正要杀害我爹和我娘。
突然间听到我的哭声,他心病一起,那个胡作妄为的恶贼谢逊,便就此死了!’
一个字都不能错!记住了吗?”
为了让儿子深刻理解这谎言的严重性和必要性,殷素素深吸一口气,开始详细讲述:
“无忌,你年纪小,不知你义父金毛狮王谢逊当年在江湖上造了多少杀孽!
他早年为了逼出仇家成昆,滥杀无辜,手上沾满了各大门派弟子的鲜血!
少林寺的空见神僧,武当山的弟子,昆仑、峨眉……不知多少无辜之人死在他手下!
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
张无忌“震惊”地睁大了眼睛:“他……他杀了那么多人?”
张翠山沉重地点点头,接口道:“不仅如此,他还夺走了武林至尊的宝刀——屠龙刀!
此刀乃神兵利器,传说中隐藏着号令武林的秘密,与峨眉派的倚天剑并称‘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
无数人为了寻找屠龙刀的下落,为了抓住谢逊报仇,早已红了眼!
整个武林都在找他!
我们若说他还活着,立刻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永无宁日!”
张无忌“恍然大悟”,随即又露出孩童的困惑,故意皱眉道:
“屠龙刀?就是义父平时耍着玩的那把黑乎乎的大刀?
感觉……很普通啊?
劈柴都嫌重呢!
真有那么厉害?”
张翠山看着儿子天真不解的样子,心中又是无奈又是心疼,耐心解释:
“傻孩子,那是神物自晦!
屠龙刀锋芒内敛,非等闲能识。
在义父手里,它自然是神兵利器。
但在你眼中,它只是一把沉重的黑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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