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元武林与大明武林之间,相隔何止千山万水,直线距离亦有数千公里之遥。
纵然张无忌御剑飞行之速远超凡俗想象,亦非瞬息可至。
他体内灵力虽浑厚如海,却也非无穷无尽。
如此长途跋涉,灵力消耗甚巨。
张无忌依旧沿用之前的方法,每当感觉体内灵力即将耗去七成,尚余三成以作应变时,便不再勉强支撑。
他会寻一处人迹罕至的荒山野岭或密林深处,果断开启时空之门,遁入小世界之中。
在小世界那灵气充盈、时间流速百倍的环境下,他打坐调息,运转《引气诀》,不过外界短短几分钟而已,消耗的灵力便已尽数恢复,甚至因这般极限消耗后的修炼,灵力还隐隐精纯凝练了一丝。
如此循环往复数次,跨越了无数山川河流、城池村落,脚下的景致也逐渐从大元的苍茫辽阔,转变为大明特有的锦绣婉约。
粗略估算,他已横跨了近两千公里的遥远路程,正式踏入了大明武林的西南地界。
远远望见一座气势恢宏的城池轮廓出现在地平线上,城郭巍峨,旌旗隐约可见,规模远胜他一路行来所见的大部分大元城镇。
张无忌心念一动,操控秋水剑缓缓降低高度,在离官道尚有数里的一片僻静小林中降落。
收起秋水剑,他整了整因高速飞行而略显凌乱的青衫,这才迈步走向官道,混入了前往城池的人流之中。
一踏上大明的土地,一种迥异于大元的氛围便扑面而来。
在大元,蒙古贵族高高在上,色目人次之,汉人南人地位最为低下,时常可见元兵纵马驰骋,欺压汉民,市井之间弥漫着一种压抑与不平之气。
而在此地,放眼望去,无论是行商的队伍,还是赶集的百姓,几乎尽是汉家儿女的相貌与穿着。
虽亦有贫富之差,行人神色间却少了几分在大元常见的惶惧与麻木,多了几分从容与安定。
城门口守卫的兵丁虽也检查路引,但对百姓并无颐指气使的恶态,秩序井然。
就连武者的服饰,也与大元武林常见的劲装、袍服有些细微差别,更偏向于宋明时期的汉家风格,宽袍大袖者有之,利落短打者亦不少,
但像张无忌这般,一身看似朴素却剪裁合体、气质超然的青衫,在此地反倒显得有些“奇装异服”,引来了几道好奇的目光。
张无忌不欲引人注目,入城后,便寻了一家规模不小的成衣铺,挑选了几套符合大明风尚的锦衣华服。
他本就身形挺拔,容貌俊朗,换上一袭月白长袍,腰束玉带,更显得公子如玉,风度翩翩,那点“外地人”的痕迹顿时消弭于无形。
信步走在繁华的街道上,但见店铺林立,叫卖声不绝于耳,丝绸、瓷器、茶叶、书画……琳琅满目,显示出大明物产的丰饶与文化的鼎盛。
空气中似乎都飘荡着一股文雅与富足的气息,与大元武林更多一分的彪悍野性截然不同。
行至城中最为热闹的地段,一座三层高的酒楼映入眼帘,飞檐斗拱,气派不凡,金字招牌上书“醉仙楼”三字,龙飞凤舞。
打听消息,酒楼茶肆自是最佳场所。张无忌略一沉吟,便迈步走了进去。
酒楼内人声鼎沸,座无虚席。
跑堂的小二肩搭白巾,穿梭其间,吆喝声、谈笑声、杯盘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市井的活力与烟火气。
张无忌目光一扫,见一楼大厅中央设有一方矮台,一位身着长衫、须发花白的说书先生正站在台上,唾沫横飞地讲着什么,台下众多食客听得津津有味。
他寻了个靠窗且离说书台不远的位置坐下,点了一壶本地的招牌佳酿“金陵春”,并几样精致小菜,便看似随意地自斟自饮,实则耳朵已捕捉着说书先生的声音。
那说书先生约莫六十来岁,精神矍铄,一拍醒木,声音洪亮:
“……上回书说到,那福州福威镖局,总镖头林震南林老爷子,一手辟邪剑法,呃,虽不及祖上林远图公之威震江湖,却也使得福威镖局在东南一带声名赫赫,黑白两道都给几分面子。
只可惜,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啊!”
他拖长了语调,吊足了听众的胃口,才继续道:
“就在半月之前,一夜之间,祸事天降!
那远在川蜀的青城派,掌门余沧海,竟率领门下弟子,千里奔袭,突袭福州福威镖局!”
“唉呀!”台下响起一片惊呼和叹息声。
说书先生摇头晃脑,面露悲悯之色:
“可怜诺大一个福威镖局,分局遍布数省,竟遭此横祸!
总舵之内,自副总镖头以下,镖师、趟子手、仆役……上上下下数十口人,除了少数外出走镖的,几乎被屠戮殆尽!
鲜血染红了镖局的石板地,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啊!”
“这青城派也忒狠毒了!”
“就是,名门正派,怎能行此灭门之事?”
“定然是为了那辟邪剑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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