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她才慢悠悠地开口。
“头发还是湿的,不舒服。”
许默像是找到了一个台阶,立刻松开了她。
他拿起她 的毛巾,动作有些笨拙地,罩在了她的头上。
“好好呆着。”
“我给你擦头发。”
“哦。”
秦水烟应了一声。
她乖乖地缩在温暖的被褥里,像一只慵懒的猫,任由那双带着薄茧的大手,在自己的发间穿梭。
他的动作,一开始有些粗鲁,像是跟她的头发有仇。
但很快,就变得轻柔起来。
一下,又一下。
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笨拙的温柔。
空气里,很安静。
只有毛巾摩擦着发丝的,沙沙声。
房间里的暖气,把一切都烘烤得暖洋洋的,也让头发干得很快。
没一会儿,那湿漉漉的发梢,就不再滴水了。
许默垂着眼,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她光洁的脖颈上。
白皙的肌肤上,印着星星点点的,暧昧的红痕。
那是他昨夜……
失控时留下的证据。
许默的呼吸,猛地一滞。
他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慌乱地,猛地别开了视线。
“好了。”
他几乎是有些仓促地收回了毛巾,声音低沉沙哑。
秦水烟抬起头。
那双明亮的眼眸,像是含着一汪春水,波光潋滟地,看着他。
她看着他那躲躲闪闪的,不敢与自己对视的眼神,唇角,缓缓勾起了一抹狡黠的弧度。
下一秒。
一只柔软的小手,忽然探出被子,不偏不倚地,贴在了他结实的小腹上。
隔着一层薄薄的棉布衬衫,那掌心的温度,依旧烫得惊人。
许默浑身猛地一震。
秦水烟的手指,不安分地,顺着他衬衫的下摆,缓缓向上。
最后,落在了他那根系得紧紧的,牛皮裤腰带上。
她的指尖,轻轻地,在那金属的皮带扣上,画着圈。
“许默。”
“时间还早。”
“要不要……”
她故意顿了一下,拖长了尾音,眼底的笑意,坏得流光溢彩。
“……再练一次?”
许默:“!!!”
他整个人,几乎是从床上弹了起来,退到了离床最远的墙角。
他背靠着墙壁,双手还死死地护着自己的裤腰带,一双眼睛惊魂未定,瞪着床上那个笑得花枝乱颤的女人。
那模样,仿佛她不是什么绝色美人。
而是什么会吃人的洪水猛兽。
“哈哈哈哈……”
秦水烟看着他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再也忍不住了。
她趴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笑得浑身发抖,连床板,都跟着“咯吱咯吱”地,颤动起来。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可爱!
真是……
太好玩了!
笑了好一会儿,她才终于止住了笑声,从被子里探出头来,一张小脸笑得红扑扑的。
她清了清嗓子,声音里还带着笑意。
“好啦好啦。”
“你去洗澡吧。”
“不逗你玩了。”
说完,她也不管许默是什么反应,大大方方地掀开被子,从床上一跃而下。
她就那么赤着身子,当着他的面,慢条斯理地,从衣橱里,翻出干净的内衣和昨天换下的羊绒衫和棉裤。
然后,开始一件一件地,往身上穿。
许默:“……”
他的视线,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看她也不是,不看她也不是。
最后,他只能狼狈地钻进了浴室里。
秦水烟听着那急促的水声,嘴角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下去。
等许默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秦水烟已经穿戴整齐了。
他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头发还是湿的,水珠顺着他利落的短发,滴落在他小麦色的肌肤上,然后,没入他宽厚的肩膀。
秦水烟正靠在招待所那扇擦得干干净净的玻璃窗前。
她手里拿着一把小巧的牛角梳,正一下一下地,轻轻梳理着自己那头乌黑如瀑的长发。
她的动作,很慢,很轻柔。
窗外,是这个北方小县城,清晨的景象。
天,刚刚亮透。
皑皑的白雪,覆盖了屋顶,街道,和远处的山峦。
整个世界,都像是被笼罩在一片纯净的,安宁的白色里。
偶尔有早起的行人,裹着厚厚的棉衣,推着自行车,从楼下走过,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
烟囱里,冒出了袅袅的炊烟。
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安静,又遥远。
秦水烟看着窗外的雪景,眼神,也变得有些遥远起来。
那双总是带着一丝狡黠和明艳的眼眸里,此刻,却透着一种,与她这个年纪不符的,淡淡的寂寞和疏离。
仿佛她的灵魂,已经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许默不喜欢她这样的眼神。
一点都不喜欢。
他喜欢那个会对他使坏,会冲他撒娇,会把他撩拨得手足无措,活色生香的秦水烟。
而不是眼前这个,仿佛随时都会乘风而去,消失不见的,安静的秦水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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