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贼众惊慌失措,注意力被后寨吸引之时,青石岭正面山下,鼓号齐鸣,杀声震天!陈忠指挥主力,亮出了密密麻麻的旌旗,摆出了全力攻山的架势!火铳队推进到射程之内,排枪齐射,硝烟弥漫,铅弹如同冰雹般砸向寨墙!
“砰!砰!砰!”
虽然距离尚远,命中有限,但那整齐划一的轰鸣和弥漫的硝烟,营造出的声势极为骇人!
刘国能被亲信从睡梦中推醒,听得前后皆是杀声,又见山下官军阵容严整,火器犀利,顿时慌了手脚。他本就不是什么有大韬略的枭雄,骤遇如此内外夹击、训练有素的官军,一时间竟判断不出对方虚实。
“顶住!都给老子顶住!”他声嘶力竭地吼叫着,挥舞着大刀,试图弹压混乱的部下。
然而,军心已乱。后寨的哭喊和正面官军强大的压力,让许多被裹挟的流民开始四散奔逃,连部分老贼也心生怯意。
就在这混乱的当口,李贵率领的奇兵已然凿穿了后寨,如同一把尖刀,直插贼寇的核心区域!他们人数虽少,但个个悍勇,装备精良,三人一组,配合默契,所向披靡!
“杀!”李贵一眼就看到了被亲兵簇拥着、穿着明显不同于普通贼众的刘国能,怒吼一声,带着教导队的老兵就扑了上去!
刘国能见一支人数不多却异常凶悍的官军直冲自己而来,吓得魂飞魄散,也顾不得指挥了,在亲兵拼死护卫下,转身就向山寨深处逃去。
主将一逃,贼众彻底崩溃!山上山下,如同炸窝的蚂蚁,哭爹喊娘,漫山遍野地逃窜。
“全军冲锋!”林慕义在山下看得分明,立刻下达了总攻命令。
憋了一股劲的振明军主力,如同出闸猛虎,呐喊着冲上山岭!抵抗微乎其微,战斗很快变成了一面倒的追击和清剿。
太阳完全升起时,青石岭已彻底易主。寨墙上插上了振明军的旗帜,贼寇死伤数百,被俘过千,余者星散。刘国能在十几名心腹的死保下,从一条密道侥幸逃脱,不知所踪。
缴获的粮食、财物、牲畜堆积如山,更重要的是,缴获了数百匹骡马和大量兵器,虽然粗劣,但回炉重铸亦是材料。
林慕义站在还在冒烟的贼寨大厅前,看着垂头丧气被押解过来的俘虏,以及那些面黄肌瘦、眼神麻木的被裹挟百姓,心中并无多少胜利的喜悦。
这只是开始。青石岭之战,不过是牛刀小试。中原大地上,像刘国能这样的股匪多如牛毛,而更大的风暴,还在酝酿之中。
他转身,对陈忠吩咐道:“清点缴获,甄别俘虏。愿回家者,发放少许口粮遣散;无家可归或愿从军者,另行看管,待考察后另行处置。将这些百姓好生安抚,统计人数。”
他的目光,已投向了更远的南方。那里,有更多在苦难中挣扎的黎民,也有更多需要扫除的魑魅魍魉。振明军的中原之路,才刚刚踏出第一步。而如何在这片土地上真正扎根,展现“军政双优”的才能,将是接下来更大的考验。他心中,一个关于“屯田”、“新政”的模糊蓝图,正在缓缓勾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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