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七夜,一只信鸽落在了窗栏上,很快就被一只手抓在了手里。另外一只手取下信鸽腿上的信筒后,信鸽被随手一扔。
“大人,大人,来信了!”
一个仆人拿着信筒冲向了一座大厅内,然后一个滑跪,跪在了温良面前。
温良一手接过那信筒,一手挥了挥,跪地的仆人很快就离开了。
他取出信筒内的信笺,打开一看,顿时眉头一皱:“裴家村有人祭祀?这怎么可能?”
坐在旁边的上官卬听得这句话,顿时就走过来,一把抢走了温良手中的信笺,双眼一瞄之后,顿时就道:“难道当年这个村子还有幸存者不成?”
温良哑口无言,也不敢言。
上官卬一把揪住那张信笺,拧在手中,随着他指节响起“嘎嘎”的声音,信笺很快化为了粉末,从他手中无声飘落了下来。
“不可能!怎么可能?”上官卬脸色都变了。
“上官大人,这……”温良小心翼翼问道。
“调一队兵马给我,我要去一趟裴家村!”上官卬厉声道。
“这,调兵……这天都快黑了。”温良又犹豫了。
“调一百骑兵就行,我明日一早出发。”上官卬眉毛一横,样貌变得极其凶狠。
“是!”温良不得不遵从他的话,立马就去办了。
十月初七这一夜,到底还是平静的过去了。
十月初八,天开始变了。一连晴了好久的天忽然变的阴沉沉起来,朔风起时,天空甚至落下了颗粒状的雪子。
“驾!”
裴翾骑着马在大路上奔驰着,他已经离开了龙山村,准备前往下一处目的地。
鹰嘴山。
鹰嘴山是飞鹰门曾经的老巢,飞鹰门虽然被灭了,但是聂枭给他留下了一笔宝藏,而他将自己的那两卷黄帛,都放在了那里。
马蹄哒哒响,雪子哗哗落,路上本没有多少行人,于是他再次戴起了斗笠。
从龙山村往鹰嘴山,是自西北朝东南直走,中间得从牯牛山脚下过,骑着快马也得走上大半天才到。
而另一边,自宣州出发的上官卬,则是从东南往西北走,这么一来,两人在牯牛山下有一段相汇的路!
事情就是这么巧!
十月初八,上午巳时,上官卬带着一百骑兵气势汹汹的出现在牯牛山脚下,而裴翾,也在此时抵达了这里!
“吁!”
上官卬勒住了马,身后的骑兵同样勒马停了下来,上官卬看着这座山,眼神相当凶狠,山后那个村子,就是裴家村了……而五年前那个晚上,正是他带队进的此处!
一别五年,上官卬没想到自己还会再度来到这里,和当初不同,现在的他有些惴惴不安,不知为何,他总感觉有些不祥。
裴翾同样在山的另一侧勒住了马,他停在宣溪边上,让马儿歇息,在溪边吃着还有些绿的草。望着眼前的宣溪,他忽然抬头,望向了高处,宣溪上头,牯牛山的那座崖顶,正是当初他摔落的地方……
又回到此处了吗?
他不由蹲了下来,望着溪水出神,落下的雪子砸在他斗笠上,发出了“哒哒”的声响,这声响与宣溪的流水声融成一片,在他的耳边不断的交织着……
“走,进村!”
上官卬带着骑兵短暂的歇息了一下之后,选择了进村查看!
绕过山口,穿过高岗,那座沦为废土的村子便出现在了他眼前。他望着他一手打造出来的“杰作”,眼神一冷,纵马便朝着村里冲了进去。
骑兵大队随着他冲进了村子后,在他一声令下,便开始四处搜索了起来。
“仔细点搜,不要放过任何痕迹!”
“是!”
那些骑兵四散开来,纷纷下马,用手中的兵器对着废墟下阴暗的角落里捅,看着不顺眼的烂墙就是一脚……已成废墟的村子他们甚至都不放过。
而上官卬也下了马,他走到村子中央,环视起四周来。
这里,原本是一块宽大的地坪,而如今,却成了草坪。当年,他就是在这块地坪上,将裴家村的人一一杀害的,这些草,也是浸染了他们的血水长起来的……
淅淅沥沥的雪子也同样在他头顶落下,落入了枯黄的杂草里,他低头,忽然看见了一片碎纸。他捡起那片碎纸,那是一片被火烧过的残纸,给死人的纸……
果然有人祭祀……他凝视着那片不过指甲盖大的黄纸,心中一凛。
随后,他继续扫视,忽然他发现有一处地方的荒草比别的地方的高两寸,于是他走了过去,伸手一拔!荒草被他随手丢掉,而那草堆之下,露出了烧过火的黑色灰烬。
“还会掩埋痕迹……看来当年果然有漏网之鱼!”
上官卬脑子里想着,脸上肌肉抖动着,眼神更加凌厉可怕,这个漏网之鱼是怎么活下来的?村里他已经确定不会有半个人活下来,而牯牛山上那对小年轻,女的已经被擒了,至于男的,不是后来到县衙被抓住毒死了吗?
思来想去,上官卬就是想不通!当年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哪里做错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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