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邕州大战打响之时,东边的梧州城内,却是安静无比。
周烨,岭南道都督,此刻已经身在此处。
此刻,他手下还有数万兵马,却没有朝邕州方向发去援军,反而是坐等于此,至于缘由,那就是野战不利,要避叛军锋芒。
战争初期,周烨以为这范柳合河不过是交趾的乌合之众,仅仅调拨了五千兵马前去镇压,后来被打的大败!不甘心的他派出大将王齐,调集两万骑步大军再战,谁料王齐轻敌,在镇南关外的蕉林里中伏,被敌人的象兵冲垮了军阵,而王齐也在兵败之时被大象踩死……
自此战之后,官军士气迅速跌落,叛军则迅速攻占交趾,一路北上,聚众十万,兵临邕州!
周烨惶惶无措,开始接二连三的上书朝廷,请求朝廷发兵来援。而他,却手握着岭南道最精锐的数万边军,不敢反击……以至于叛军很快席卷邕州周边,让局势接连恶化。
“都督,叛军已经兵临邕州,邕州若失,叛军便可挥师东进,到时候就难了啊!”
说话的是周烨麾下司马姚智。
“本都督岂不知啊……奈何如今叛军势猛,咱们当先避其锋芒啊……”周烨一脸无奈道。
姚智闻言,神色激动起来:“都督,那邕州城内只有两万残兵,咱们不救的话,难道要坐视邕州落入贼人之手不成?”
周烨摇头:“未必,那洪铁乃将门之后,英勇善战,本都督估计他最少能撑一个月,一个月后,朝廷的大军也该来了,到时候咱们再反击!”
姚智皱紧了眉头:“都督,若洪铁撑不了一个月呢?”
周烨不说话了,居然直接拂袖而去。
当官场上的官开始计较自己的得失时,腐败也就随之而来……
十月二十八日,叛军在邕州东,南,西三面的外围筑下营寨,将邕州围定。而在北面二十里外的林子里伏下了万余精兵,掐住了自北往南通向邕州的咽喉,彻底断绝了邕州与外面的联系。
情报传来,洪铁心惊,不想这井归田如此狠毒!
“将军,邕州城内的粮食只够军民吃一个月了,咱们能顶住吗?”校尉武昆问道。
“当然,顶不住也要顶!顶到援军到来!”洪铁斩钉截铁道。
“可是眼下路已经被封死,就算援军来,恐怕也会中贼人的埋伏啊……”武昆忧心忡忡道。
“不管这些了,只要邕州不丢,叛军就无法东进或北上,咱们就像一颗钉子,要死死钉在这儿,明白了吗?”洪铁大声道。
“是,明白了!”武昆点头道。
“速速去监督守城器械的打造,明日,我便要看见投石车安上城头!”洪铁下达了命令。
“是!”
武昆立马下去监督了。
而城外的叛军,也没有闲着,也在不断的打造攻城器械,由于叛军人多,那楯车很快就被打造了出来。
范柳合河望着营地前一辆刚制好的楯车,笑着走上前,先是看了看那前面的大盾,那盾乃是坚硬的格木所制,厚达两尺,宽三尺,高四尺五寸,顶端有凹槽,可供军士探头射箭。
范柳合河再看向那楯车的其他地方,盾牌的侧下方是车板,车板上可供两人站立其上。车板的后方,是两根长长的车把,当车把放下来时,楯车可立于原地,要行走时,只需运兵抓住车把,便可前行或后退。
车板之下,便是木轮了,由于楯车很重,需要六个人推动,所以下方安了四个木轮。
范柳合河看完后,满意的点点头,随后拍了拍那盾牌,问道:“如此厚实的盾牌,想必那床弩也射不穿吧?”
旁边的井归田道:“大王可教军士试试便知。”
“好!”
很快,一队弩兵就被叫了上来,站在了楯车五十步外。
“放!”
随着范柳合河一声令下,那弩兵朝着楯车攒射出一波弩箭,弩箭射在那盾牌之上,纷纷陷入其上。范柳合河命人将箭矢取下,测量过后,发现没入盾牌最深的弩箭,也不过三寸而已。
“好!”范柳合河很满意,回头对井归田道:“井军师,你这法子好啊!寻常弩箭最多射进去三寸,那么就算是床弩,也顶多射进去一尺吧?”
井归田点头:“大王,那床弩若想洞穿这大盾,绝无可能!我军将士可立于此车之上,缓步推进,与城头对射!”
“好!”范柳合河很满意,接着他又问道,“如此楯车,只要打造上数百辆,配上强弩,投石车,管教那洪铁城破身亡!”
“是,大王!但依在下看来,咱们不必着急,着急的该是他们。”井归田说道。
“哦?井军师请细说之。”范柳合河来了兴趣。
“大王,他们一定在等朝廷的援军,只要咱们在城下将朝廷的援军击溃,这邕州城必乱!所以,现在咱们不需要跟洪铁死磕,只需先扫清周边各县,然后派出哨骑往北打探朝廷援军的行踪就可以了。”井归田说出了馊主意。
“嗯……言之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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