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是什么?”范柳合河指着那冒烟的粪球问道。
井归田哪里知道这是什么?根本就回答不出来。
“他妈的,传令,投石车压上去,给老子瞄准城头狠狠的砸!”
范柳合河不甘心,哪有人总走背运,哪有攻城老吃亏的,他就不信这个邪了!
不信邪的范柳合河再次命令前沿的士兵进攻,将投石车往前推,可刚推到预定的距离,准备开动时,忽然一颗大石从天而降,正好落在一架投石机的横杠之上!
“砰!”
生木做的横杠直接被大石砸断,投石机当场就被报废一架……
推投石车的叛军顿时吓得往后一缩,这守军的投石车能打这么远的吗?
花颜台也惊到了,他看向后方督阵的范柳合河,范柳合河也是一脸震惊。
“他们之前是故意只砸楯车的?”范柳合河朝井归田问道。
井归田愕然,这洪铁还有这种操作?投石车还能操控距离?他抬起头,看向城头,可石头都是从城头后方抛起来的,他根本就看不见投石机……自然也无法估算洪铁投石机的射程了……
城头上的洪铁看着下边投石机上来,顿时也下令:“给我狠狠的砸,趁着他们还没拉后,将他们的投石车全部砸烂!”
洪铁一声令下之后,铺天盖地的石头从城上抛了下来,砸的下边的叛军苦不堪言,投石机当场又报废了三架……
而床弩也没闲着,在那些楯车阵大乱之后,床弩趁机瞄准楯车后方的敌军,开始了一波一波的攒射,直射的城下的叛军惨叫连连,横尸相枕,血流成河……
裴翾也没闲着,拉起他那把五石硬弓,瞄着城头下的敌人,突施冷箭,已经射死好几个戴头盔的军官了。
范柳合河看着前沿的惨象震怒无比,前方指挥的花颜台更是脸色铁青……
“继续上!强攻!勇士们,打下这座城,里边的东西,女人,都是你们的!”
花颜台大喊起来,可忽然一支羽箭射来,擦着他的脸颊而过,吓的他直冒汗。他抬起头,看着城头上那个拿弓瞄准他的人,顿时一阵后怕……他不由将马往后拉退了几步。
“可惜,太远了。”城头上的裴翾放下弓,这一次他没射到花颜台,距离还是远了些。
“不必强求,他们那些贼头可都防着你呢。”洪铁淡淡道。
裴翾看向城下开始不顾一切压上来的叛军,不由道:“他们这是要强攻吗?”
“让他们强攻好了!”洪铁冷冷道,这样的强攻,他可一点都不怕。
战鼓隆隆响,号角泱泱鸣,风吹旗帜动,矢石收魂灵……
这场攻城战打了整整一天,三面城墙都遭到叛军攻击,可这一天,叛军都不曾越过护城河半步,城上城下,矢石如雨,一条条生命被无情收割,一天打下来,叛军伤亡极其惨重……
好不容易熬到傍晚,眼看根本摸不到城墙,士卒又疲惫不堪,范柳合河于是下令鸣金收兵了。
当叛军退去之后,邕州城终于是变得稍稍安静了些。
在城内的将军府内,洪铁召集了手下的裨将与校尉,商议起了之后的事来。
“将军,咱们的箭矢已经不多了,尤其是床弩的箭,只剩不到两千支了。”裨将林末说道。
洪铁点点头,他早有预料,于是道:“城中尚有铁匠与铁料,关键缺的是造箭矢的木材,是不是?”
林末点头:“正是。”
“把那些废弃的,或者老旧的房屋先拆了,取出里面的木头来,打造箭矢。”洪铁说道。
“可是将军……”武昆站了起来,“前阵子造投石车,已经将那些房子拆的七七八八了,城中能搜集到的木材已经不多了,况且咱们还要吃饭,还得留木材生火呢……”
洪铁皱起了眉头,这个问题就相当要命了,眼下城池被围,最重要的自然是资源了,尤其是木材,这该怎么办呢?
“先撑着吧,今日叛军受挫,明日不一定有这般猛的攻势……”洪铁说到此处,忽然想起一事,“周安不是出城去找周烨周都督求援军了了吗?这都几天了,怎么没个信回来?”
洪铁问及此事,所有人都沉默了,周安是十月二十七日去的,现在已经十一月初七了,自邕州到梧州,十天时间,怎么也能走个来回了……
“莫非被周烨扣押了?”裨将万固起身道。
“不会的,周烨虽然不是个东西,但扣押我的人,这种事他还做不到……”洪铁摆手道。
“那难道是迷路了?”武昆说道。
“更不可能!自邕州至梧州,官道大的很,怎么可能迷路?”洪铁再度摇头。
裴翾听着他们的谈论,顿时心里升起了一个最坏的结果,他试着说道:“莫非,他被叛军拦截了不成?”
“拦截?”所有人都朝裴翾看了过来,洪铁更是瞪大了眼睛,这种事,很有可能,而且,可能性相当大!
裴翾点头:“将军,现在叛军三面围城,且北面他们也布有巡逻队伍,我猜他们出城送信应该是送到了,可能是回来的路上被叛军拦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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