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喝吧。”裴翾直接将自己的陈茶朝姜楚一推,然后将她的苦茶往自己这边一挪。
“裴潜,我喝过的!”姜楚喊了一句。
“没关系,算我吃亏。”裴翾随口回答了一句。
姜楚愕然,眼睁睁的看着裴翾拿起那杯苦茶,大口喝了一口。
可裴翾喝完,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裴潜,你可真能吃苦。”姜楚说了一句。
“姜大小姐,这都不算什么的。当官的再苦,也没有百姓苦,人亦然,茶也亦然。”裴翾轻声道。
“裴将军,你真的好有见识啊!”周燕夸了一句。
裴翾笑笑,拿起茶杯碰了碰周燕的杯子:“来,喝。”
“喝。”周燕笑了笑,抿了一口。
一旁的周安默不作声,看着手里的茶,又转头看向了茶棚外。
这时,周燕问道:“姜楚姐姐,你为何跟我们一路啊?”
姜楚答道:“因为我也要去宣州。”
“宣州?宣州很远吧?那儿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周燕好奇的很。
“山多,水多,有好酒,有好菜,不过也有土匪,有老虎。”姜楚这般解释道。
“那……那不是跟我们梧州一样吗?”周燕惊道。
姜楚再次愕然。
裴翾笑笑:“还有大江,大湖,一眼望不到边的那种。冬天还有白雪与冰霜,很冷。”
“喔,那我们到了宣州,还可以看到雪吗?”周燕似乎对雪很感兴趣。
裴翾点头:“运气好的话,应该可以。”
正在此时,望着棚子外的周安却忽然皱起了眉,他蹭了蹭裴翾的手肘,跟裴翾使了个眼色。裴翾微微转头,便看到了一个身穿黑色绸衣,头戴乌黑斗笠,脚踏一双腾云靴的人。只见那人长得一脸消瘦,五官却挤在一起,头颅看起来比较小。可他的四肢却相当长,手随意垂下去,中指甚至能摸到膝盖。
那人看了茶棚一眼,又看了看茶棚前拴着的马,瞄了两眼裴翾那匹黑鹰之后,旋即走了进来。
“小二,来壶茶。”这人一开口,声音低沉,随后一转眼,便看见了裴翾四人。
他转着两只眼珠,对着裴翾四人上下打量着,打量了一番后,眼睛盯上了裴翾倚在桌子腿上的金鳞剑。
裴翾再度转头,双眼与这人的视线一撞,那人连忙偏头,看起了棚外的风景来。
“这个人,是什么人?”姜楚低声朝裴翾问道。
裴翾吸了吸鼻子,然后示意姜楚等人也吸了吸鼻子,可姜楚吸完鼻子后却摇头,表示没有吸到什么味。
三人疑惑的看着裴翾,裴翾伸手沾上茶水,在桌上写了起来。
“土腥味。”
三人惊讶不已,这么远,裴翾就能闻到那人身上的土腥味吗?
周燕凑过来,低声问道:“裴将军,这个人,是不是个贼?”
裴翾微微点头,这个人从刚才进茶棚的举动看来,眼睛总是盯着别人的好东西,那双圆溜溜的鼠眼,像极了贼。可是此人并没有动他们的东西,他继续手沾茶水,在桌上写着:“先不要管。”
行走江湖,从来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喝茶。”裴翾举起了茶杯,其余三人也同时举起茶杯,四个茶杯碰在了一起。
喝了一口茶后,周安再次蹭了蹭裴翾的手臂,示意那个人时不时眼珠就朝这边转,看起来是真对裴翾的那把剑有意……
裴翾不动声色的喝完一口茶后,忽然道:“你们饿不饿啊?”
三人一脸惊讶的看着裴翾,因为裴翾说这话的声音有点大了。周燕立马反应了过来:“有点饿呢。”
“那你们三个去村里找村民买点吃的吧,你们也知道,我腿脚不方便。”裴翾故意道。
姜楚也明白了过来,这裴潜要使坏了,于是拉着周燕就起身:“那好,你在这先坐,我们三个去买东西吃。”
周安起身后,也朝裴翾点了下头,随后这三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不紧不慢的离开了茶棚。
那个人见四个人里边,有三个居然就这么潇洒的走了,又听得裴翾说自己腿脚不方便,顿时眼神就变了,原本漫不经心的双眼一下变得热烈如炬,死死盯着裴翾那把金鳞剑,毫不避讳!
眼下,茶棚里除了守在茶房内的老汉外,就剩他们两个人了,这对于那人而言,无疑是一个最好的机会!
很快,那人就动了!
只见他双脚一点,扭身一掠,一下掠出七八步远,然后摆出一个芦花漂水的招式,双脚一错,身子一仰,右手朝前一伸!一根肉眼难以察觉的细线便从他的袖口弹出!
裴翾听得身后响,以为是暗器,连忙侧身一闪,可不料,那细线射来,却是一下缠住了裴翾的金鳞剑!
“嗖!”
那人手一挥,金鳞剑直接朝着他飞了过去!
裴翾见状大怒,这贼眉鼠眼的东西,居然手段还挺强?
那贼眼看得手,立即撒丫子往茶棚外跑,你别说,跑的还贼快!
可裴翾也不是吃素的,他一甩披风,从披风内一下甩出了一把飞刀!那贼眼看就要跑到门口,那飞刀一射而去,堪堪擦着那贼的鼻尖而过,射中了茶棚门口的一根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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