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仔细打量着,看着这人的身形,猛然道:“这人,莫非就是连青云?”
正当他疑惑时,另一队追着马车的骑兵回来了,他们告知了消息:马车停在了一处山林旁,而驾车的老人已经不知去向。车上放泔水桶的位置底下,中间一块是空的,两侧则是正常的垫板,而马车旁边的地上,还丢着那块木质的腰牌……
“带上这尸体,回去禀报!”校尉立马下了令。
“是!”
士兵们很快就行动了起来……
这件事很快在午夜时分便传到了宫中!
于是,天亮时分,宫中炸锅了。
三省六部,各司衙门,很快运转了起来。天明时分,刑部的仵作开始验尸,各司衙门的官兵开始封城,巡防营的骑兵出城搜查,禁军很快就围住了洛府!
就连晁覆,也被人从狱中提了出来,站在了那具尸体面前。
刑部的一间牢房内,一身囚服的晁覆看着眼前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嘴唇抖索,浑身发凉。
这具尸体,从身形,脸型上看,像极了连青云……晁覆翻开尸体上的衣服,当他看见尸体胸口左侧的那颗黑痣时,顿时呼吸都停滞了……
“青云……”晁覆直接哭了出来……
纵然脸被破坏,可身体上的痣是对得上的,所以晁覆一下认定他便是连青云。
可他认定了不算。很快,除夕那日押送连青云的官兵也被带了过来,这些官兵看着这具尸体,查看了他肩窝里的伤痕,以及腿上的疤痕后,当场便确定了。
这具尸体,就是连青云的尸体!
很快,文书便写好,一级一级往上传,很快便传到了皇帝手中。与此同时,出现在皇帝手中的,还有另一样东西。
那块木质腰牌,来自洛府的腰牌。
“洛府围住了吧?”皇帝声音非常冷。
“已经围住了陛下。”耿质答道。
“很好!你昨夜去洛府有没有查出什么?”皇帝朝耿质问道。
“有,查出了洛川在去年十一月的一桩事,相当可疑。”
“何事?”
“洛川去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去了一趟洛阳城的古今货栈,花掉了几千两银子。”耿质道。
“货栈?花银子?买什么?”
“什么都没买,而是将这批银子分给了几个江湖人士,然后就回来了。”耿质答道。
“你是怎么查出来的?”皇帝好奇问道。
“很简单,老奴在洛府的账房里,找到了一本藏在暗格里的账册,上边记得很清楚。”说完,耿质从袖子里掏出了那本账册来。
皇帝翻开了几眼之后,眼神就变了。这本账册记载的是洛府去年的所有收支明细,其中不乏大额的钱财支出……
四月初五,给弟弟洛蓟带去了两万两银票……
五月十一,收受江南道富商一万五千余两银……
七月十八,收受岭南道都督周烨三千两黄金……
八月二十二,给交州刺史带去了一万两银票……
十一月二十二,在古今客栈花掉了白银六千两……
“他哪来这么多钱?”皇帝看完,将账册狠狠一摔,怒火冲天!
“陛下息怒,洛家是河北大族,有钱并不奇怪……”耿质说道。
“好一个河北大族……真是富得流油啊……陈钊官至左仆射,一年禄米不过六百石,年俸两千两……这个洛川一出手就是上万两,他想干什么?”
耿质没有说话,选择了闭嘴。
“连青云的尸体,是洛府的泔水车运出去的,是吧?”皇帝转头看着耿质,脸上龙威渐起。
“是……”
“抓!洛府的所有人,全部给朕抓起来!另外,传敕旨,带襄平刺史洛蓟回洛阳受审……”皇帝一字一顿道。
“是……”
很快,皇帝龙颜大怒之下,洛府瞬间被禁军冲入,所有人员,甚至连同猫狗都被抓了起来!
洛府大门外,被禁军拖着走的洛川大喊冤枉,喊的撕心裂肺,可是,没有任何人理会他……洛府的奴仆,女眷也同样被禁军拖拽而出,一时间洛府所在的那条街哭声震天,哀声遍地……
裴家村的案子,指向了洛府,而连青云的案子,也同样指向了洛府!
洛府便成了皇帝眼中钉!
皇帝确信,洛府就是罪魁祸首!不论是曾经的中书令,已故的洛北,还是洛北的两个儿子,皇帝都确认,他们都有问题!而且,问题很大!
天底下,谁也没有皇帝大。就算是河北的世家,在龙颜大怒之下,面对的,也只有束手就擒,面对牢狱之灾的份……
洛阳的人都知道,当皇帝下令禁军围住府邸时,这座府邸跟府邸里的人,便彻底完蛋了。
谁让他惹的是皇帝呢?
洛府完蛋,洛阳城内,有人忧,有人喜。忧的自然是那些与洛府走的近的官员,他们一个个忧心忡忡,不知道什么时候禁军就会围住自己的府邸……而喜的则大部分是平民百姓,看见高官落马,世家倾覆,哪个百姓不是拍手称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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