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连感叹,是自己教的好,这样出去也不会被人骗了。
“这样也行,你们出去遇到解决不了的事,能用我的名头就用吧。”应元正说完还补了一句,“多画饼,不要真的给我增加工作量。”
“知道了!”刘健笑着回答。
第二天一早,何江和刘健便跟着四海珍藏的队伍出发了。
应元正则白天去巡抚衙门上班,晚上回到王府,继续他的巧克力实验。
原本他是不着急的,但顾家好歹是伙伴,他还是决定赶紧做好给别人送去。
可真做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的异想天开。做巧克力饮料和做固体的难度简直天差地别。
初步发酵去除涩味就翻车了几次,然后是烘培。
因为不好控制温度,明火烘培会带点焦苦味,做成饮料还行,但做成固体……应元正就感觉自己在吃烧焦的木炭。
虽然有了分离的机器,准确的说叫螺旋压榨机。但研磨这一关却成了新的难题。
没有机械动力,只能靠人工手动研磨,差点把他的手给磨报废,后来小东儿、小安、小顺三人齐上阵,才勉强完成初步处理。
但成品还是带有明显的砂砾感。
然后是关键步骤:将可可脂和可可粉分离后,再次研磨可可粉,然后重新组合。
四人的手臂又遭了一次罪,没磨几次,应元正选择直接重组。
调味方面,他也下了血本——糖加了不少,再配上蜂蜜,想着总能把苦味盖过去一些。
最难的是定型阶段。需要在30~50℃之间反复融化、冷却,形成稳定的结晶结构。要不是有系统观察温度,这一步只会失败。
而做出来的成品,不仅带有焦糊味,又苦又甜,吃起来还像在嚼沙子。
应元正咬了一口,就受不了了。
‘这玩意儿……可不能作为礼物送出去。’
【宿主,我们可以用水力石磨进行研磨,就不用人工了。】
‘省省吧,你以为难点只有研磨吗?烘培、可可脂保温,以及最后的成型都需要紧盯着温度,这也太难了。’
应元正已经想放弃了。
【宿主,不要急,我们做巧克力是给自己吃的。不是任务,如果感到难受,就休息吧。】
应元正一想,对啊,他急啥。
‘看来这饼不想画,也得画了。’
看着眼前的成品,应元正招呼小东儿、小安和小顺过来,“尝尝,这么辛苦做的。”
三人看他入口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但正如应元正说的,这花了他们不少时间和力气。
三人一人一小块,一吃一个不吱声。
看着他们面露痛苦,应元正总结发言,“这次虽然失败了,但我已经找到问题所在。下次,我们继续努力。”
小东儿硬着头皮说:“世子,我们可以做,但能不能不吃?”
“说什么呢?”应元正挥挥手,一脸自信,“要相信世子我,下次会做的更好!”
接着,他在王府名下的一个靠近河流的庄子里,搭建了一座水力石磨,把所有制作工具也都搬了过去。
每逢休沐之日,他便一头扎进庄子,专心致志地投入实验。
一眨眼,时间来到了十月中旬。
应元正已经将赵明给他的账本看完了。而那些之前未上报税收的地方,也陆陆续续补报上来。
只是,无论他等的是何江、刘健还是高英华都没等到,反倒是皇帝的旨意先到了。
一共有三件事。
第一件,便是允许天主教在整个大顺境内自由传播。
虽然没写原因,但应元正还是为费若望高兴,毕竟这是对方一直以来的梦想。
对他而言,这也是件好事。教堂有自己的信息网络,还不容易被人发现,他以后要是想知道其他地方的消息,就可以问费若望了。
然后是第二件,高英华会在直隶省推行摊丁入亩新政,不会来岭南了。
应元正大惊,他等了这么久,结果皇帝告诉他人不来了。那这里怎么办?难道要他一个人解决吗?
第三件更为震撼,灵王被抄家,所有家产充公,其全族贬为庶民。
应元正忍不住问柳墨言,“这抄了多少银子?”
柳墨言淡淡答道:“八十万两,全是‘香火钱’。”
“香火?给谁的?”应元正一怔,好奇怪的词。
“是他自己收的。他与民间教派勾结,自称是‘弥勒转世’,让信徒供奉他。”
应元正眼角抽搐了一下。
很好,这是个抽象的王爷,抄的好!
伴随三道圣旨而来的,还有一封皇帝的亲笔信。
通篇都是些安慰的话,诸如“朕相信你”“辛苦你了”之类,听起来感人肺腑,实则屁用没有。
唯一有价值的一句是,皇帝答应他还会派人来岭南协助,但到底派谁来,信里没写。
柳墨言看完后,让他不必担忧,“既然皇上会派人来,就说明他仍有意在岭南推行新政。”
他建议,“世子不妨将你所遇的困境如实奏报,看看皇上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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