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宫蛊暗刺
君临国
酒馆里飘着两股味道,一股是哈密瓜酒的甜香,混着葡萄干的醇厚,另一股是沙漠里风沙的粗粝,裹着酒客身上的骆驼的气息。此刻酒馆角落的包间,拓跋家的两位皇子正对着无数酒坛畅饮,酒液倒进陶碗里,溅出的酒星子落在满桌的卤羊肉上,没人动筷子。
二皇子拓跋昭醉眼朦胧,手指敲着桌面,一口酒气全喷在对面大皇子拓跋瑾的脸上:“哥……你说咱们这叫什么事?啊?”
他抓起酒坛猛灌一口,酒顺着嘴角流进衣领,“你是堂堂大皇子,我是二皇子,结果呢?父皇把政权管理全给了拓跋虎那老东西!咱们俩倒好,只能在这破酒馆里喝闷酒,连个屁都不敢放!”
拓跋瑾握着陶碗,脸色通红,已然醉的不成样子,手指用力,碗沿被他捏出一道印子。他比拓跋昭沉稳,脸上没什么表情,眼底却藏着阴翳。
他没接弟弟的话,只是舀了一勺碗里的葡萄蜜饯,慢慢放进嘴里,甜腻的味道压不住心底的躁怒,更压不住他筹谋已久的算计。
“屈居人下?”拓跋瑾终于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昭儿,你以为我愿意?”
他抬眼看向弟弟,眼底闪过一抹狠厉,“父皇沉迷酒色,拓跋虎手握兵权,可他忘了,这君临国的继承人,从来都该是我。”
拓跋昭眼睛一亮,凑上前:“哥,你有办法?”
拓跋瑾没明说,只是端起陶碗抿了口酒,目光飘向酒馆外,看向宫殿方向。
那里有个穿南疆服饰的女子,她手脚带镣铐,跪在国王脚下的大殿,勤勤恳恳地擦拭地面,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蛊香。
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别急,我安排的人,该动了。”
王宫寝殿里,被香薰与酒气裹成一团迷醉的网。
拓跋烈半倚在铺着白虎皮的软榻上,怀里搂着个穿薄纱的女子,正把玩着她两乳之间的宝石。殿内烛火摇曳,舞女们早已经退下,只剩下满地散落的酒坛、珠宝,还有几个伺候的侍女垂着头,不敢看榻上荒淫的景象。拓跋烈的脸颊泛着酒红,眼神迷离,可若是仔细看,会发现他并没有醉——毕竟,他曾在兄弟内斗里杀出重围,也曾在边疆怒斩敌首,就算沉迷酒色多年,骨子里的狠劲与警觉,从未完全消散。
“陛下,该喝醒酒汤了。”
一道轻柔的声音响起,阿依朵端着一个玉碗走进来。她穿着南疆特有的窄袖长裙,裙摆绣着细碎的蛊虫纹样,乌黑的头发编成辫子,垂在肩后,发尾缀着一颗小小的银铃,走路时发出细碎的响声。她是三个月前被拓跋虎送进王宫的,说是被奴役的南疆美女,拓跋烈见她身姿窈窕,又带着南疆女子的柔媚,便留在了身边,对于拓跋虎送上来的人,他向来都是充满提防,阿依朵手脚带着镣铐,但,拓跋烈却不知她是拓跋瑾安插的棋子,更是南疆最擅长养蛊的巫女。
阿依朵走到软榻前,屈膝行礼,玉碗递到拓跋烈面前。碗里的醒酒汤冒着热气,飘着一股淡淡的草药香。
没人注意到,她垂在身侧的右手,食指与中指间夹着一根竹管,竹管里藏着淬了南疆剧毒的毒针,针头上的蓝光是如此微弱,几乎与烛火的影子融为一体。
拓跋烈伸手去接玉碗,就在指尖碰到碗沿的瞬间,阿依朵的手腕突然一翻!
竹管对准拓跋烈的胸口,她指尖用力,一道极细的蓝芒从竹管里射出,快得几乎看不见轨迹。这一下又快又准,如果是寻常人,这必定会被毒针射中,片刻间便会毒发身亡。
可拓跋烈不是寻常人!
多年的厮杀本能让他在蓝芒闪过的瞬间,猛地侧身!毒针擦着他的衣襟飞过,“叮” 的一声,钉在身后的银镜上,镜面瞬间裂开一道缝,毒针接触到镜面的地方,竟泛起一层黑锈。
“大胆!”
拓跋烈低喝一声,左手猛地抓住阿依朵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阿依朵疼得脸色发白,却没挣扎,反而抬起头,眼底闪过一丝决绝,她知道,刺杀失败,自己绝无生路,可她还有最后一张牌。
“拓跋烈,你以为你躲得掉?”阿依朵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她右手飞快地拔出发簪,从里面爬出一只通体赤红的小虫,虫身只有指甲盖大小,却长着两对透明的翅膀,爬动时,翅膀扇动着,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嗡嗡声。
‘情蛊’!!!!
相传南疆女子生下来就会喂养一只“情蛊”用处子血喂养,与它共生,情蛊的作用,令中蛊者无脑爱上施蛊人,施蛊人可操控中蛊人,若中蛊人意志坚定,会遭到蛊虫蚀骨,渐渐形同枯槁,衰弱而死。
拓跋烈脸色骤变,他想甩开阿依朵,可阿依朵却像疯了一样,死死抓住他的胳膊,将手里的情蛊往他胸口按去。红虫接触到拓跋烈皮肤的瞬间,便“嗖”地一下钻进了他的皮肉里。
“啊 ——!”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