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海殇急报
龙腾国的官道上,尘土被两万精兵的马蹄踏得漫天飞扬。苍兰侯身着一品的绯色侯服,腰间佩着李嵩亲赐的“镇南佩”,玉质的佩饰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他勒着缰绳,目光落在队伍前方的红衣大炮上,那炮身是厚重的黑铁,炮口泛着冷光,每一尊都需要四匹壮马牵引,走在队伍最前头,带着让他心安的威慑力。
“侯爷,前面就是岔路口,往南再走三日,就能看到南溟的海岸线了。”身旁的金甲将军秦峰催马凑上来,声音里带着振奋。他铠甲上的金片被阳光照得发亮,手里握着的长枪枪尖锋利无比,“您放心,这两万弟兄都是龙腾的精锐,再加上三十门红衣大炮,就算氐人真的来犯,咱们也能摧毁他们!”
苍兰侯微微颔首,目光望向南方——那里是他的故土,是他们生长的地方,此刻或许正笼罩在氐人的阴影下。他攥紧缰绳:“秦将军,沿途的驿站都安排好了吗?让弟兄们尽量节省体力,咱们得尽快赶回南溟,说不定……氐人已经入侵了。”
“都安排妥了!”秦峰点头,“每处驿站都备了粮草和清水,晚上还能让弟兄们轮流歇息。文官们也都跟得上,周侍郎正跟吴主事对南溟的情况也再三斟酌,说回去就能着手治理民政。”
队伍继续往前,红衣大炮的轮轴碾过路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与马蹄声、甲胄碰撞声混在一起,在空旷的官道上回荡。
而此时,另一条羊肠小路上,却是另一番景象。蒙毅骑着匹瘦马,马鬃纠结,身上的金甲早已被尘土染得乌涂发黑,甲胄的缝隙里还沾着干涸的海盐与暗红的血渍。
瘦马的蹄子踏过碎石路,发出“哒哒”的轻响,蒙毅嫌太慢,时不时用马鞭抽一下马臀,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催促:“快!再快点!” 他从南溟的海边出发,没走官道,挑了更近的小路,怕耽误了消息传递的时间。
三天三夜,他没合过眼,只靠怀里的干饼和路边的溪水充饥。眼下终于能看到龙腾帝都的轮廓,那高大的城墙在远处的地平线上若隐若现,蒙毅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疲惫的身体仿佛又有了力气。他勒紧缰绳,让瘦马加快速度,马蹄溅起的碎石子落在身后,像一串急促的鼓点,敲打着他急切的心。
帝都的朱雀门外,侍卫们正守在城门口,检查着进出的行人。忽然看到远处奔来一匹瘦马,马上的人浑身是尘,铠甲破损,透着股迫人的气势,侍卫们立刻握紧了腰间的佩刀:“来者何人?停下接受检查!”
蒙毅猛地勒住马,翻身从马背上摔下来,踉跄了几步才站稳。他抬起头,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金甲将军蒙毅!有紧急军情要面见陛下!快!通报!”
侍卫们愣住了——蒙毅将军是陛下最看重的将领,月前奉命率战船前往南溟,此后便没了消息,后来李公公带队回来,没见到蒙毅将军,都以为他出现意外已经战死,没想到竟还活着!领头的侍卫立刻反应过来,连忙躬身:“末将见过蒙将军!您稍等,末将这就去禀报陛下!”说罢,他转身往皇宫的方向跑,脚步急促,险些摔跟头。
皇宫的御书房里,李嵩正坐在龙椅上,手里拿着苍兰侯拿来的南溟地形图,眉头微微皱着。芸歌站在一旁,手里捧着刚送来的奏折,轻声道:“父皇,苍兰侯的队伍已经过了淮南河,秦将军派人来报,一切顺利。只是…… 蒙毅将军那边,还是没有消息。”
李嵩放下地形图,他不是不担心蒙毅,只是这些日子,苍兰侯反复提起的“氐人”始终让他存着几分疑虑。南溟地处偏远,从未听说过有什么“氐人”,莫不是苍兰侯为了求龙腾支援,故意夸大其词?可蒙毅是他亲手提拔的将领,忠诚勇猛,若是真遇到危险,定会想办法传信……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侍卫的声音,带着几分激动:“陛下!大喜!蒙毅将军回来了!蒙将军在宫门外求见!”
“什么?!”李嵩猛地站起来,龙袍的褶皱随着动作散开,脸上的沉郁瞬间被惊喜取代,“快!宣他进来!快!”
芸歌也愣住了,随即脸上露出笑意——蒙毅将军回来了,那南溟的情况也就清楚了,父皇也能放心些。
片刻后,蒙毅踉跄着走进御书房。他身上的金甲沾满了尘土与血污,头发散乱地垂在额前,脸上还有未愈合的疤痕,整个人看起来甚是狼狈,他挺直了脊背,走到殿中“噗通” 一声跪下:“臣蒙毅,参见陛下!臣……幸不辱命,回来了!”
“快起来!快起来!”李嵩快步走下龙椅,亲自扶起蒙毅,手指触到他冰冷的铠甲,心里一紧,“你受苦了!伤得重不重?太医呢?快传太医!”
“陛下,臣没事!”蒙毅摆摆手,声音依旧沙哑,却透着股急切,“臣有紧急军情要禀报,关乎南溟,更关乎龙腾!晚一刻,都可能酿成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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