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越一人一骑向西而行,他既没有去北邙找铁木名也没有回北境边关,如今他的处境只能逃离这是非之地,换个地方从头再来。
疾驰的战马在一棵枯树前停了下来,薛越眯眼看着树梢上抱剑的年轻人,脸色冰冷:“阁下是北邙人?”
才经历了北邙的背刺,薛越第一想法就是铁木名派人来赶尽杀绝了。
徐寒卿不答,从树梢上高高跃下,右脚狠狠踏向薛越。
薛越的神识感受到了莫大的危机感,本能的闪身躲避。几乎是分毫之间,那匹骏马在徐寒卿脚下化成一片血雾。
见到此情此景,薛越脸上浮现出了怒意,罡气护体,手中长枪狠狠朝徐寒卿刺来。
徐寒卿面对闪着寒芒的枪尖,不闪不避,右手屈指一弹,一道剑气离指而出。
看似平平无奇的剑气,宛如一道利箭,在薛越错愕的目光下从胸前一穿而过。五品武夫的护体罡气和刀枪不入的肉身在剑气下如纸糊般,不堪一击。
“武夫六品,小宗师.....”薛越瘫软在地,眼神开始涣散。
征战沙场大半辈子,不曾想没死在战场之上,而死在江湖人之手。
徐寒卿在确认薛越已经死透,这才朝着宛城方向狂奔而去,杀人对他来说就宛如吃饭一样简单,哪怕杀的是五品武夫。
宛城。
吴冕从野人谷出发后便一路畅通无阻,在收到龙鞠的回信后,便继续按照计划在宛城安营扎寨,由于事先知晓会有北邙来袭,所以此次出行虽然是骑军,但却带了大量的守城器械。
“所有人三班值守,不要松懈,提高警惕。”吴冕一边巡视着城中的防御工事一边嘱咐道。
两万羽林骑虽然是骑兵,但多年的征战经验让他们做守城士卒也是足够的。
而此时宛城外,铁木名亲自带队五万狼骑将宛城四周围的水泄不通。
“殿下,我方斥候在三十里开外发现大股羽林骑,是否撤退?”一名斥候屯长汇报道。
“撤退?我好不容易让这些自诩聪明的龙阳人上钩了,怎么能轻易撤退?”铁木名冷笑道。
“耶律大汗,是时候检验一下北邙花重金训练的火神军了。”
铁木名身侧的一名魁梧壮汉抱拳道:“殿下放心,这小小宛城在我火神军的炮击下定会夷为平地。”
“嗯,今晚开始攻城。”铁木名颔首道。
北邙一直以骑兵而闻名,而如今的北邙世子铁木名却独爱火器,而耶律大汗麾下的三万火神军便是铁木名斥巨资组建的。这支队伍和传统的持刀士卒不同,人手一杆燧发枪,同时配有重型火器,而这支队伍存在的目的便是攻城,而不是用于平原作战,在开阔的草原上,骑兵永远都是最强兵种。
在北邙斥候发现羽林骑的同时,北境这边斥候同样发现了北邙的狼骑,但默契的是两边人马都没有选择撤退,而是以宛城为中心开始对峙着。
北境这边将宛城中两万多羽林骑当做饵,让北邙上钩再一网打尽,却不知北邙这边是铁木名亲自带队,玩的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谋划。
“李将军,北邙那边骑兵不算少,看起来至少数万骑。”北境斥侯校尉语气担忧道。
闻言,稳坐军营中的右将军李广冷笑道:“宛城中有近三万北境精锐,如若北邙只派一两万人来,我还真担心是圈套,现在看来敌方果然如军师所料,中计了。”
“做好你的本职工作,继续将斥候撒出去,掌握北邙行军的一举一动,其他的少操心。”一名骠骑将军呵斥道。
闻言,斥侯校尉抱拳领命退下。灯火通明的军帐中坐着四五名核心将领。
“李将军,虽说那斥候校尉看法有些片面,却不可不防。”另外一名将军沉声道。
“就算对方来了十万骑军也无妨,攻城不比平原,数量不占优势,只要对方攻宛城,我们就按照军师所说全军出击,里应外合歼灭敌军。”李广和军师沈墨接触的比其他将领要多,自然对军师的信任更深一些。
就在众将商量之间,一道身影跌跌撞撞闯入军帐中。
“何事!”一名将军率先站了起来,右手下意识的握住了腰间剑柄。
“北邙攻城了!”那名传令官气喘吁吁道。
闻言,众将先是松了口气,随即相视一笑,眼中闪着兴奋,军功要来了!
“好!果然如军师所料,让所有将士在一刻钟内穿戴整齐,全军分为左右两路,配合宛城中的守城将士,进行合围战术,务必一战告捷,全歼敌军!”李广一拍大案,朗声道。
“是!”众将听令,快速朝着自己麾下营地小跑而去。
宛城中的吴冕面若寒霜,一边听着宛城四个城门方向不断传来的战况,一边快速做着部署。
“报!东门守军已经死伤过半,敌人的炮火太猛了,很多兄弟连北邙士卒的面都没看到就被炮弹轰飞出去了。”来自东门的一名什长语气慌张道。
吴冕闭上双目微微沉思,随即说道:“让兄弟们撤下城墙,按照五人为一队,就近躲藏在附近民房中,如若敌军进城,那便短刀相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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