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望向开始撤退的北邙骑兵,摆手制止了欲要追击的虎豹骑。
“穷寇莫追,况且如今到了这一步,我们已经败了,再打下去毫无意义。”镇北王叹息道,他叹息的是他阵亡的八万精锐骑军。
“大哥!”李广眼含泪水的抱拳叫道。
“吴冕那边如何?”镇北王轻轻拍了拍李广的肩膀,轻声问道。
闻言,李广和身后百余名将士都纷纷垂下脑袋。见到此情此景,镇北王心中已经有数,但还是语气嘶哑问道:“他们可还在城中坚守?”
“宛城被三万北邙火神军攻陷了,老吴那边人数本就不占优势,再加上火神军火器的优势,恐怕已经血染沙场了。”李广语气低沉道。
“虎豹骑!”镇北王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
“攻城!杀无赦!”
“是!”五千虎豹骑奔若惊雷,快速朝着宛城发起了冲锋。
宛城中的北邙士卒本就不多,三万人在攻城巷战中损失同样惨重,如今仅剩八千人守城。八千对五千虽然人数占优,但虎豹骑是北境骑兵中精锐中的精锐,个个都是以一挡十之辈,很快五千虎豹骑便攻陷了城门,杀入宛城。
三个时辰过后,镇北王和李广以及诸将步伐沉重的进入宛城。在龙阳版图上如弹丸的宛城此时满城都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有北邙的有北境的,混为一起。
镇北王带着存活的虎豹骑开始翻找尸体,最终一名士卒率先找到了吴冕的尸体。镇北王循声而去,看着静静躺在地上,面向北境的吴冕,心中一阵凄凉,随即一股怒火涌上心头,“北邙,铁木名。今日之债,他日孤必定让尔等加倍奉还!”
镇北王和李广众将先行回了边关,而剩下的虎豹骑则将袍泽的尸体分批次的运回北境边关,让这些为国捐躯的烈士魂归故乡。
这一战败了,败的很彻底,北境军好久都没吃过如此大的败仗了。八万羽林骑几乎全军覆没,而北邙仅损失两万多的火神军,两万多的骑军。虽然人数上相差不大,但别忘了,北邙可是拥兵数百万骑兵,死这点人对于北邙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北境的八万铁骑阵亡却动了北境的根本,让原本固若金汤的防线此时有了空隙。
战败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北境,这让原本将镇北王奉若神明的北境百姓纷纷信念崩塌。原来百战百胜的镇北王也有败的时候,甲天下的北境铁骑也有失利的时候。一时之间整个北境的士气跌到低谷。
而铁木名这边同样不好受。
带着两万铁骑凯旋而归的铁木名,在看到一片狼藉的部落时,目眦欲裂。
“谁!”北邙世子铁木名咆哮道。
出门迎接的三大部落族长先是齐齐沉默,随即耶律族长低声道:“北境世子王莽带八百骑兵突袭部落,事发突然,我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死于刀剑下、踩踏中的族人就有五万余人。”
闻言,铁木名沉默了,而他身后的两万铁骑再也无法控制情绪,一哄而散,纷纷朝着自己的穹庐方向奔去,第一时间确认自己家中亲人的情况。
如若没有王莽闹的这一出,他这一战定然算是大获全胜。但王莽这一闹,直接绕后偷家了,胜却如败。两方顶多算是平手,旗鼓相当。
“不愧是北境第一谋士,竟然来了计釜底抽薪。”铁木名第一反应就是沈墨的计策。
北境边关外,一人一骑前来叩关。
“来者何人?”城墙上的北境士卒大喝道。
城墙下的王莽回应道:“北境世子王莽。”
闻言,守城士卒先是一惊,随即冷静下来,没有立刻打开城门,而是第一时间汇报上级。
不一会儿,一名校尉来到了城墙上,眯眼看向不远处的王莽,看了片刻,神色微变。
“是世子,快开城门,所有人戒备,如若是敌军奸细,随时准备歼灭。”那名校尉正是当时王莽出城时放行的那名校尉。
王莽顺利进城后,那名校尉才注意到王莽身前马背上还趴着一名青年,似乎已经昏迷过去了。
校尉看着王莽身后空荡荡的荒漠,心中微动,开口道:“世子,那八百老卒.....
“战死了。”王莽不愿多逗留,驾马朝着镇北王府疾驰而去。
昔日热闹非凡,门庭若市的镇北王府今日挂起了白灯笼,王府上下人人身披麻衣,镇北王全府上下为战死的八万北境士卒守灵。
王莽行至镇北王府前百米便已经翻身下马,牵马而来。
原本早该在门口迎候的曹管家今日却不见身影,镇北王一人在大门口探头望来。
“父王,孩儿回来了。”王莽语气有些低落,陪他出关的八百老卒永远留在了北邙。
“回来就好。”镇北王温和的拍了拍王莽的肩膀。
父子二人并肩朝王府里面走去,身后的战马和马背上的徐寒卿便交由下人打理。
“莽儿为何私自出关?”镇北王问出心中疑惑。
“那日阁楼谈话,虽说老师认为这是北邙的疑兵之计,但我却认为府中却有北邙内应。”王莽没有直接回答镇北王的问题,而是选择岔开话题,同时将玉佩的秘密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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