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哦。” 清脆的声音像山涧清泉,从银杏树后传来。王晓丹款步走出,一身淡紫色旗袍勾勒出蜂腰长腿,领口绣着的缠枝莲在斑驳日光下流转着柔光。她指尖把玩着块玉佩,笑意盈盈地睨着李三清:“想嫁他的姑娘得排队领号,前面少说排了二十位,你这刚回来的,怕是得排到明年开春。”
她上下打量着李三清,眼尾微微上挑:“你就是李家二小姐吧?我是王晓丹,小凡的未婚妻。往后可得跟他保持三步以上距离,免得让人误会。”她拢了拢旗袍下摆,语气半开玩笑半认真,看着李丹青说。李总裁。“论容貌,登封第一美女的头衔我还没让出去;论家世,王家在登封能排前五,你们李家……”她故意顿了顿,看着李丹青发白的脸,“怕是连前十五都悬。不知道你哪来的优越感?三年来一直瞧不起自己的老公。”
李丹青攥紧拳头,悻悻地后退半步,嘴唇嗫嚅着却说不出话。
她深吸一口气,大错已经酿成。是自己蠢又能怪谁呢?忙从鳄鱼皮包里取出那个原木盒子,双手捧着递向童小凡,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这个……还给你。”
童小凡接过盒子打开,蓝宝石在阳光下折射出幽蓝的光,像淬了冰的深海。他转头看向王晓丹,眉梢带着点笑意:“喜欢吗?”
王晓丹瞥了眼项链,嘴角勾出抹娇俏:“别人戴过的,我才不稀罕。”话虽如此,还是伸手接了过来,指尖刚触到宝石,突然“呀”地低呼一声,“这是天然皇家蓝!鸽蛋大小,净度完美,一点杂质都没有!”
她抬眼看向李丹青,眼神里带着点戏谑:“我家万国珠宝行三年前收了颗鸽血红,比这个小一半,拍卖会上拍了三亿。这颗保守估价六个亿,要是遇上懂行的藏家,十亿都有可能。”
“六……六个亿?”李丹青只觉得天旋地转,双腿一软差点栽倒,亏得李三清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她望着那枚项链,心口像是被巨石碾过——这三年被她扔在抽屉角落、嫌它俗气假玩意儿,竟然值这么多?她想起自己当初说“假项链”时的嘴脸,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童小凡伸手,指尖轻轻拂去王晓丹发间沾着的银杏叶,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不喜欢就扔了,这种宝石我多的是。明天让工匠给你打一套首饰,项链耳环配齐,专给你一人戴。”
王晓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扔了多可惜。”她稍作思考,突然笑了,“这样吧下个月金帝有场拍卖会,捐了它吧,说不定能拍出十亿,帮助贫困的学生和优秀的学的生奖学金。也算积德行善,给你攒点福报。”
“听你的。”童小凡颔首,目光温柔的转向李三清,语气亲切了几分,“三清你找我,有事?”
李三清连忙站直身体,脸上还挂着泪痕:“姐夫,我……我代表李家给你道歉。以前是我们有眼无珠,求你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放过李家……”
童小凡看着她,眼神平静无波:“李家的事,我不会再管。是好是坏,全凭你们自己打拼。我和你姐离了婚,就没什么责任了。”他顿了顿,语气缓和些许,“但你不同,三青,只有你真心把我当家人,这份情我记着。你个人要是有难处,我帮。”
他朝院子深处扬了扬下巴:“没别的事就回去吧,好好帮帮你姐。”说完转身就走,月白色唐装的衣角在风里划出淡淡的弧线。
李丹青望着他的背影,心痛得像被钝刀割着。这个被她骂了三年“废物”的男人,原来一直是她踮着脚也够不着的存在。那泼天的富贵明明就在眼前,却被她亲手推开。她咬着唇,突然想通了——就算没有南振,也会有东振西振,归根结底,是她自己蠢,是她配不上这份福气。他后悔极了。肠子都悔青了。
李三清抹着眼泪,望着童小凡被一群女子簇拥着走进中央餐厅,那些女子个个身姿绰约,气度不凡,连侧影都透着骄傲。她吸了吸鼻子,拉着失魂落魄的李丹青,一步步走出草庐。
回到老别墅,周春梅还在客厅里骂骂咧咧,见两人回来,立刻冲上来:“怎么样?那废物没给你们脸色看吧?他是不是求着你复婚?”
李丹青有气无力地把经过说了一遍,提到那六亿项链时,周春梅跳了起来:“六亿?!他送这么贵的东西怎么不说?你也是个傻子,不会留着?他能奈你何?”
“妈!”李三清忍不住喊道,“离婚了,就该还给人家!明天把那辆宾利也还回去!”
周春梅脖子一梗:“我就不还!我看他能把我怎么样!一个山里来的野小子,还敢跟我叫板?”
李三清看着蛮不讲理的母亲,只能叹气。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童小凡吃过早餐,照例骑着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自行车,慢悠悠往诊所去。刚到巷口,就见诊所门口排起了长龙,从街头绕到巷尾,全是等着问诊的人。
“童先生来了!”有人喊了一声,队伍里立刻响起一阵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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