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极简版)
上一章,系统强行开了“镇域协作频道”,我在因果视图里和东北矿镇、西南水库、老铁路线那几个“夜班保安”聊了一圈,才知道全国有一堆人跟我一样被判缓刑。
我第一次把“镇域岗位公共化”的想法说出口——不想再一个人死撑,想做“协作试点”。
系统给的评价是:未验证模型,暂存。
现在:古柳,老龙山半山腰凉亭。夜里风大,山下灯火稀稀拉拉,我把一堆人叫上山——准备把那套“鬼点子”,改写成一份能报上去的方案。
老龙山的夜风,比我想象中冷多了。
凉亭四面透风,唯一的光源,是桌上那盏小太阳,还有罗半仙手边那只快没电的老式电筒。
六个人围着一张石桌坐着,姿势各有各的别扭——
疯二舅偏要坐在栏杆上晃腿,
梁思曼把外套紧了紧,嫌弃这里没暖气,
罗雨薇抱着文件夹,整个人像一份加粗加黑的附件。
沈瓷把罗盘放在桌中心,指针在微风里轻微晃动。
“行了,人齐了。”我清了清嗓子,“今天就说一件事——怎么把这条龙,接回一个正常人能活下去的状态。”
疯二舅“啧”了一声:“你这开场白,听着就不吉利。”
“本来就不吉利。”我说,“你们看——”
我伸手在桌面上比划了一下:
“老龙山是一条,河道是一条,老柳树是一锚,我这人——
是被硬栓在这条龙尾巴上的那颗钉子。
现在龙尾巴抽筋,全村跟着疼。”
“所以三件事:水、树、人。
水不调,龙气乱走;
树不定,落点飘;
人不修,岗位照样压死一个。”
我说完,看向沈瓷:“专业的先说。你来。”
沈瓷抬眼看我,眼神还是那样淡。
她把罗盘转了半圈,指着山脉线和河道线的交汇处,缓慢开口——
“修水,先说。”
她语速不快,却极稳:“现在上游水库和山河社那套‘河道治理’方案,
从工程角度,不算最坏,但从气脉上看——
他们把原本缓慢生长的水线,硬拉成了直线。”
她在石桌上用手指划出一条直直的线。
“直线的好处是省钱、好看、好算账。
坏处是——冲的时候也直冲。
一旦上游泄洪,下游没有缓冲,龙脉会被水硬掼几次。”
疯二舅在旁边冷笑:“说人话,就是这帮孙子喜欢拿河道当 PPT 画图。”
“怎么办?”我问。
“你们不可能推翻整个工程。”沈瓷很现实,“那是省里的项目。
你能做的,是在古柳境内——”
她又画了一条曲线,“
把本该被拉直的那一段,微微弯回来。”
“具体做法:
一,取消山河社主导的‘水景工程’,避免他们再在河里乱砌石头;
二,在村内河段增加几个缓冲带——堰、滩、小回水湾,让水有地方喘气;
三,利用你那分运碗和镇域境,在泄洪期引一点水运给老柳树这边。”
罗半仙听得频频点头:“对,水要留一点在村里,不然就成纯通道了。”
梁思曼插话:“这些听着都挺好,但——谁来出钱?”
她把自己的小记事本翻开,上面已经密密麻麻写了一堆数字。
“取消水景工程,对山河社是损失,对我们是解脱;
但改堰、改滩、做缓冲带,不是凭嘴说,要预算。”
她抬眼看我:“你们修的是龙,我修的是项目现金流。
这套东西要写进项目调整书,上面才能批钱下来养得起你们这个‘镇域岗位组’。”
我吸了口气:“行,修水部分就按你们两位说的——
技术上弯回来一点,钱上从项目里挪回来一点。”
“第二件,修树。”我看向疯二舅。
疯二舅晃着腿:“还以为你要先修你自己。”
“我属于第三项单列。”我说,“老柳树这事,得你先开口。”
他收了笑,难得正经了一瞬。
“你们都知道了。”他敲了敲桌面,“老柳树是这条龙的落点。
以前你爷爷他们那辈,用分运碗当‘闸门’——
平时把上头多出来的旺气一点点往外发。”
“结果你小时候一搞,就变成一次性抽干。”
他瞪我一眼,“等于把闸门拔了,留你一个人在那儿堵水。”
我缩了缩脖子:“知道错了。”
“知道没用。”他叹了口气,“树这几年受的冲击,你们又不是没看见。”
“要修树,得做三件事——”
他竖起三根手指:
“一,给老柳树做一次正式的‘祭改’——不是那种摆拍剪彩,是正儿八经改碑文、改香火。
让它从‘福树’变成‘分担树’——
不再是一个人来求福,而是全村来认账。”
“二,把分运碗从抽水改成缓冲器。
以后谁运气太旺,不是全扣你身上,而是先进碗里停一停,再慢慢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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