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海边回到城里的路并不短,午后的阳光愈发炽烈,透过木构建筑的缝隙洒下,在石板路上投下晃动的光斑。沿街的店铺渐渐多了起来,酒屋的幌子在风里轻轻摇曳,药铺门口晾晒着不知名的草药,散发出清苦的香气。几个穿着浴衣的孩童举着风车从我们身边跑过,银铃般的笑声惊飞了檐下栖息的麻雀。
荧走在我另一边,忽然指着路边的摊位说:“那里在卖鲷鱼烧。”她的目光落在我微微动了动的耳朵上,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要不要尝尝?”
还没等我回答,派蒙已经飘到摊位前:“老板,要四个鲷鱼烧!”
宵宫回头看到,笑着跑过来说:“我请你们吃吧,这家的鲷鱼烧挺好吃的。”她付了摩拉,接过装在纸袋里的鲷鱼烧,先递了一个给我,“小心烫哦。”
温热的鲷鱼烧在手里散发着甜香,我咬了一小口,酥软的外皮混着绵密的红豆馅在舌尖化开。娜维娅凑过来,很自然地咬了我手里的鲷鱼烧一口,嘴角沾了点红豆沙,我伸手替她擦掉,指尖触到她温热的皮肤时,她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快到了哦。”宵宫忽然停下脚步,转身朝我们招手。她站在一家挂着“森”字木牌的店铺前,门口堆着不少开采工具,几个矿工打扮的汉子正坐在石阶上擦拭镐头,见到宵宫都纷纷笑着打招呼。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从店里走了出来,他穿着深蓝色的工装,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脸上那两撇浓密的八字胡随着笑容上下抖动。“哈哈,宵宫,我就知道你会来。”他的声音像洪钟一样响亮,目光扫过我们手里的箱子,了然地点点头,“是来找烟花材料的吧?我专门给你留了一袋,数量肯定够。”
宵宫眼睛一亮,抱着箱子的手臂紧了紧:“欸?真的吗?为什么你会知道?”
森彦挑了挑眉,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每次临近烟花会,你就像只衔着树枝的小麻雀,到处打听有没有多余的矿石。”他弯腰从店铺角落拖出一个麻袋,里面的矿石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响声,“我都习惯了,你总是要做计划之外的烟花。去年为了给神社的巫女们加做一批‘神樱绽放’,硬是把我准备用来修矿车的赤晶矿都给搜刮走了。”
宵宫的脸颊微微泛红,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抱歉啊森彦,每次都麻烦你……”
“瞧你这话说的。”森彦大手一挥,爽朗地笑起来,“就算手上的生意不做了,你提的要求我也不能拒绝啊。”他的目光转向我们,带着几分好奇,“这四位就是你的新朋友?瞧着不像稻妻人啊。”
我被他直率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地往娜维娅身边靠了靠,尾巴尖轻轻扫过她的手背。“我们是来参加烟花会的旅行者。”娜维娅上前一步,笑容自然大方,“给你添麻烦了。”
“麻烦什么,宵宫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森彦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说起来啊,前阵子我家那小子跟我闹别扭,把自己关在屋里三天不出来,还是宵宫拿着新做的烟花去哄他。”他挠了挠头,脸上露出几分笨拙的温柔,“那孩子脾气随他娘,倔得很,偏偏就听宵宫的话。”
宵宫闻言摆摆手:“他只是不好意思跟你说心里话而已。上次我送烟花过去时,他偷偷告诉我,说你每次下矿回来都会把最好的水晶石藏起来,想等他生日时打磨成平安符。”她歪着头笑了笑,“其实他很崇拜你呢,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森彦愣了愣,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八字胡:“这臭小子……”他的声音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哽咽,“我还以为他总嫌我身上的煤烟味太重。”
“矿石你尽管拿去用,摩拉就不用付了。”森彦忽然说道,弯腰将三个装满了矿石的箱子往我们这边推了推。
宵宫连忙摇头:“不行不行,做生意要讲规矩的。”她从神之眼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账本,翻开来说,“这样吧,我记在账上,以后你订烟花都用这个抵扣,好不好?”
森彦拗不过她,只好无奈地答应:“行吧行吧,你这丫头总是这么较真。”说完后,森彦打开了箱子,又额外塞了几块亮晶晶的紫色矿石,“这个是紫晶矿,混在烟花里能炸出星星的形状,孩子们肯定喜欢。”随后森彦又说:“帮我给你老爹带个好,祝他身体健康,能一直乐乐呵呵的。”说完这句话后,对方就走开了。
宵宫见对方要走了,也是回道:“嗯嗯,你也注意身体,别那么拼了,当心老伤复发。”
对方听见这句话后,头也不回的,把手举过头顶挥了挥手,示意我们没事的。
我们目送对方离开后,娜维娅对着宵宫说:“宵宫很受欢迎呢。”
我点了点头附和道:“嗯嗯,像是个有求必应的热心肠。”
宵宫听见我的话后,也是开心的笑了笑说:“我确实是这种人吧,不过我很喜欢这种感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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