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对方人数占优,配合也比之前默契,一时间竟将我们缠住了!我们无法像上次那样迅速击倒他们打开缺口,只能勉强维持着防线,阻止他们冲过去干扰宵宫那边的决斗。汗水顺着我的额角滑落,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和身后越来越密集、越来越惊心动魄的刀剑碰撞声!每一次碰撞都像敲在我的心上,让我无比担忧宵宫的安危。
眼角余光瞥向决斗的中心,景象更是触目惊心!宵宫和佳佑的身影在沙滩上快速交错、分离,刀光闪烁,每一次碰撞都伴随着火星和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两人的刀身上都已经布满了细小的崩口,如同他们此刻紧绷的关系。更让人揪心的是,两人裸露的手臂和小腿上,都增添了数道新鲜的刀伤,鲜血染红了布料,脚下的沙地也被星星点点的血迹浸染,在夕阳下呈现出一种凄艳的暗红色。
我们这边还在与同心们紧张地周旋,寻找着破绽。突然,我注意到包围圈中一个年轻的同心,他脸色发白,额头上的汗水如同小溪般不断流淌,甚至流进了他的眼睛里!他下意识地抬手想擦,就在这一瞬间的疏忽!
“荧!”我低喝一声。
“就是现在!”荧几乎同时出声!
我们如同心有灵犀!我猛地矮身,沉重的木棍带着全身的力量,如同攻城锤般狠狠扫向那名因汗水迷眼而动作迟滞的同心小腿!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剧痛传来,惨叫一声便扑倒在地!
荧则抓住这瞬间打开的缺口,身影如电,无锋剑化作一道模糊的银影,剑柄快如闪电地连续点中旁边两名因同伴倒地而惊慌失措的同心的后颈!两人闷哼一声,软软倒下。
阵型瞬间崩溃!剩余的四人顿时慌了神!我和荧如同虎入羊群,沉重的木棍精准地敲击关节或后颈,无锋剑的剑脊迅捷地拍击手腕或肩窝!闷响和痛呼声此起彼伏,不到十秒,剩余的同心也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倒在了沙滩上,暂时失去了战斗力。
而几乎就在我们解决掉最后一名同心的同一时刻,身后传来一声更加响亮、更加决绝的金铁交鸣!
“铛——!!!”
紧接着是“呛啷”一声脆响!我们猛地回头!
只见宵宫身上已经有了些许伤口,手臂上又添了一道新伤,但她眼中燃烧着最后的疯狂!她抓住了佳佑一个极其细微的、因久攻不下而流露出的短暂急躁导致的破绽!她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双手握刀,自下而上一个极其刁钻迅猛的上撩!
佳佑的刀被一股巧劲猛地挑飞!那柄象征着天领奉行威严的太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噗”的一声斜插在远处的沙地里!
佳佑只觉得手上一轻,下一秒,冰冷的刀锋已经贴在了他的颈侧动脉上!正是朔次郎的那把武士刀!握刀的手微微颤抖,却异常稳定地停在那里,刀锋上传来的凉意让他瞬间清醒。
时间仿佛静止了。佳佑看着眼前这个气喘吁吁、伤痕累累却眼神依旧倔强如火的少女,看着她手中那把自己童年挚友的刀,感受着颈边冰冷的威胁。他眼中的冰冷、愤怒、执拗,如同退潮般迅速褪去,最终只剩下深深的疲惫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释然。
他缓缓地、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仿佛要将积压了多年的郁结都吐出来。然后,他抬起头,迎着宵宫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清晰地、平静地吐出三个字:“我认输,是你赢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寂静下来的海滩上。
听到这认输的话语,宵宫紧绷到极限的神经骤然松弛。那支撑着她战斗到现在的、如同烟花般燃烧殆尽的意志力瞬间消失。她握刀的手猛地一软,沉重的武士刀“哐当”一声脱手掉落在沙地上。她自己也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骨头,双腿一软,浑身无力地、带着一种近乎傻气的笑容,向后跌坐在了温热的沙滩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混合着血水从脸颊滑落。
“宵宫!”娜维娅和派蒙惊呼一声,立刻冲了上去,小心地将她扶起。
我和荧也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然而,就在我们准备查看那些倒地同心的状况时,异变突生!
之前那个带头喊话、被我重点“关照”过的同心,竟然挣扎着爬了起来!他之前在我瞄准他后颈准备补上一记手刀时,突然因为同伴的惨叫而惊慌转身,导致我的木棍只重重敲在了他的手臂上(这也是他此刻还能爬起来的原因)。他显然被我们刚才雷霆般的手段吓破了胆,看到自己长官被刀架脖子认输,更是魂飞魄散。
他连滚带爬地冲到佳佑身边,脸上满是惊恐和慌乱,声音都变了调:“头、头儿!她们…她们真的很强!我们…我们打不过!要再去城里找更多的兄弟来支援…”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佳佑一声冰冷、低沉、却蕴含着不容置疑威压的呵斥打断:“退下。”
那名同心愣住了,嘴巴微张,露出一个和派蒙受惊时如出一辙的、极其滑稽的呆滞表情:“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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