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神里屋敷精致的窗棂,温柔地洒在静谧的和室内,将榻榻米染上温暖的金边。昨夜的疲惫与欢愉似乎还残留在空气中,但我们都知道,新的一天已然到来。在托马一如既往周到准备的早餐香气中,我们开始了看似平静却暗流涌动的一天。
餐桌上摆满了传统的稻妻早餐:热气腾腾的味噌汤、香脆的烤鱼、晶莹的白米饭和几碟清爽的渍物。托马穿着他那身干练的家政官服饰,脸上带着熟悉的爽朗笑容,为我们布菜添饭,动作流畅而优雅。
“各位,请慢用。我早上还有些事务需要去稻妻城内处理,就先失陪了。”托马一边说着,一边解下围裙,对我们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我们一会儿在木漏茶室见,如何?”
“嗯,没问题,托马。”我咽下口中的米饭,点头应道。娜维娅、荧、绫华和派蒙也纷纷点头。
“那一会儿见!”托马笑着挥挥手,转身离开了餐厅,他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廊道的晨光中。
我们安静地享用完早餐,又在椅子上稍事休息,聊了聊昨晚夜市有趣的见闻。大约一刻钟后,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一行五人(我、娜维娅、荧、绫华、派蒙)便起身,一同朝着位于町街一角的木漏茶室走去。
稻妻城的清晨,街道上行人还不算太多,空气中残留着昨夜祭典的淡淡硝烟味和清晨特有的湿润气息。然而,越靠近木漏茶室所在的区域,一种隐约的不安感开始在我们心头蔓延。
路上,我们听到三三两两的行人聚在一起,压低声音议论着:“听说了吗?天领奉行一大早就出动了好多人!” “好像是为了‘那个仪式’吧…” “据说是抓到了一个金发的异乡人?真可怕…” “嘘…小声点!别惹麻烦!”
“金发的异乡人”这几个字像冰锥一样刺入我们耳中。娜维娅和荧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我也下意识地握紧了拳。绫华加快了脚步,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终于赶到木漏茶室,那扇熟悉的木格门紧闭着。绫华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托马?我们来了哦!”派蒙率先飞了进去,清脆地喊道。 “托马?”我也跟着喊了一声。 “托马先生?”娜维娅和荧也提高了声音。
茶室内安静得可怕。只有我们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亮了空气中漂浮的细微尘埃,却照不亮我们骤然沉下去的心。
不祥的预感成了现实。
“托马…托马他…”绫华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她扶着门框,原本总是挺得笔直的脊背微微佝偻,脸上血色尽褪,那双总是平静如湖的冰蓝色眼眸此刻充满了惊慌与无措,“他不可能不守约的…他从来不会…”她猛地抓住身旁荧的手臂,手指因为用力而关节发白,声音急切得几乎变调,“荧!各位!我们该怎么办?!托马他…”
娜维娅的脸色同样苍白,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蓝眸中闪烁着分析的光芒,声音低沉而急促:“结合我们刚才在路上听到的议论…天领奉行抓了一个金发男子…雷电将军要在千手百眼神像前举办第一百颗神之眼的‘狩眼仪式’…”她猛地抬起头,看向我们,眼中充满了骇然,“那第一百颗神之眼的持有者…那个即将被公开剥夺神之眼的对象…恐怕…就是托马!”
“什么?!”派蒙惊恐地捂住了嘴。
绫华如遭雷击,身体晃了一下。下一秒,她像是被无形的鞭子抽中,猛地转身就要冲出茶室!
“凌华!”我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她的力气出乎意料的大,带着一种绝望的爆发力。
“放开我!雨欣!放开!”绫华挣扎着,平日里优雅从容的白鹭公主此刻完全失了方寸,声音里带着哭腔和决绝,“我要去救他!我要去救托马!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
“冷静一点!凌华!”我紧紧拉住她,声音也拔高了几分,既是劝阻也是让她清醒,“你现在冲过去,不仅救不了托马,还会把整个社奉行都拖下水!”
荧也立刻上前,双手按住绫华颤抖的肩膀,眼神坚定而急切:“对啊,凌华!你是社奉行神里家的大小姐,是白鹭公主!你代表的不只是你个人!如果你亲自过去反抗,那就等于宣告社奉行公然与雷电将军为敌!后果不堪设想!”
娜维娅作为刺玫会的大小姐,更深谙这其中牵扯的势力权衡与普通人可能面临的牵连,她语气沉重地补充:“荧说得对!凌华,如果你公然站到将军的对立面,那些依赖社奉行、在奉行所工作的普通人,他们的家人…都会被卷入这场风暴!天领奉行绝不会放过他们的!”
“我知道!我知道啊!”绫华痛苦地摇着头,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眼眶,滴落在我的手背上,冰凉一片,“可是…可是托马…他是我的朋友!是我最重要的家人之一!我怎么能…怎么能就这样放弃他…”她的声音破碎,充满了无助与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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