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条裟罗冰冷决绝的“进攻!”命令,如同惊雷般炸响,瞬间点燃了整个战场!几乎在同一时刻,滂沱大雨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密集地砸落在地面、盔甲和武器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上天也在为这场血腥的冲突落泪。
“常道恢宏,鸣神永恒——!!”幕府军士兵们如同被注入了狂热的信念,齐声高喊着口号,如同决堤的黑色洪流,高举着寒光闪闪的长枪与太刀,朝着反抗军的阵线发起了凶猛的冲锋!雨幕也未能阻挡他们的脚步,反而更添了几分肃杀。
五郎咬紧牙关,毛茸茸的耳朵因紧张而绷直,他同样发出了怒吼:“看来没办法避免战争了…迎战!所有人,跟紧我!为了珊瑚宫大人,为了废除眼狩令!!”他的声音虽然清亮,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绝,强行提振着已显颓势的士气。
反抗军的士兵们发出混杂着恐惧与勇气的呐喊,跟随着五郎,迎向了冲锋而来的幕府军洪流!
两股力量猛烈地撞击在一起!
金铁交鸣声、喊杀声、惨叫声、雨水拍打声瞬间交织成一曲残酷的战地交响乐!战线立刻陷入了极度混乱的绞杀状态。
然而,正如九条裟罗所言,双方士兵的个人素质和装备差距是显而易见的。幕府军的攻势更加凶猛,配合也更娴熟。不断有反抗军的士兵在惨叫声中被砍倒,鲜血瞬间染红了泥泞的地面,又很快被雨水冲刷、稀释,汇成一道道淡红色的溪流,蜿蜒着流向旁边的大海,将沿岸的海水都染上了不祥的淡粉红色。
之前与荧进行阵前比武的那几名幕府武士,此刻在乱战中更是展现出了惊人的战斗力。他们往往能以一敌多,轻易地格挡开反抗军士兵的攻击,并予以凌厉的反击,不断有反抗军倒在他们周围。
战场上,真正能有效造成幕府军减员的,只有五郎、荧,以及…勉强算上一个我。
五郎如同战场上的旋风,他身形虽小,但动作极其敏捷,刀法精准狠辣。他穿梭在敌群中,每一次挥刀都直指要害,为了尽快减少敌方有生力量,保护同伴,他不得不下杀手,眼中充满了痛苦的决绝。
荧的情况类似。她手中的试作斩岩闪耀着元素力的光辉,她的战斗技巧远超普通士兵,往往能轻易击溃对手的防御。但在击倒对方时,她总是尽可能地用剑脊拍击、用元素力震晕,试图避免夺取性命。然而,战场混乱,刀剑无眼,仍有几名幕府军在她试图制服对方时,被不可避免的失手或是周围其他攻击的波及而殒命。这让她金色的眼眸中蒙上了一层阴霾。
而我…
我紧握着那根坚实的木棍,游走在战场的边缘。我的内心在进行着激烈的天人交战。理智告诉我,这是战争,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和同伴的残忍。但一种更深层的、源自灵魂本能般的抗拒感牢牢地束缚着我的双手——那是「忒弥斯」权能带来的、对“剥夺生命”这一行为的绝对排斥与厌恶!我无法杀人,甚至连重伤对方都感到极其难受。
因此,我所有的攻击都只为了一个目的——击晕。我将雷元素力小心翼翼地控制在刚好能将人电麻昏迷的程度,利用灵活的身法和速度,试图敲晕每一个扑向我的幕府军。
起初,这种战术确实奏效,放倒了几名轻敌的武士。
但很快,围住我的幕府军就发现了我的“异常”。他们发现这个看似威胁巨大的猫耳少女,手中的武器竟然只是一根木棍,而且攻击方式极其“仁慈”。
“她不敢杀人!”一个幕府武士大喊着,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瞄准她的木棍!挡住她的攻击!她没办法的!”另一个武士吼道。
于是,当我再次试图突进时,他们不再闪避,而是刻意地用长枪的枪杆或是太刀的刀背,格挡在我木棍挥击的路径上,精准地防御住那些容易击晕头部或颈部的角度。“铛!铛!”的木棍撞击金属声不断响起,震得我手臂发麻。我的攻击变得束手束脚,难以取得有效的战果。
反抗军的整体阵线,在这种个体实力和战术执行力的差距下,不可避免地一步步向后败退。泥泞的地面使得撤退更加艰难,不断有士兵滑倒,然后被无情的刀剑吞噬。
五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一边奋力砍倒一名试图偷袭的幕府武士,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喊:“抵住阵线!不要后退!为了身后的同伴!顶住!!”
然而,战局的颓势并非一声呐喊就能逆转。
就在这时,九条裟罗冷漠地观察着战场,她看到了我和荧的“束手束脚”。她再次张弓,这一次,瞄准了一名正在苦战的反抗军小队长。
咻——! 箭矢如同毒蛇般射出,精准地贯穿了那名小队长的肩膀,他惨叫一声,踉跄倒地。
九条裟罗面无表情地收起弓,从神之眼中取出了她的太刀。她将刀锋指向我们,发出了总攻的命令:“全军!压上!彻底击溃他们!”
“冲啊——!!”她身边那些一直尚未投入战斗的、作为预备队的精锐武士们,如同出闸的猛虎,发出了震天的怒吼,加入了战团!这批生力军的加入,瞬间让反抗军摇摇欲坠的防线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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