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玄笑道;“王妃,钱和粮食,我已有计划。都吃饱了?回府再说。”
庆功宴的热闹渐渐散去,新修的水泥路上,工匠们麻利地收拾着桌椅,脸上还带着酒足饭饱后的红光。
回到被充作王府的知府衙门。
苏晴鸢屏退左右,将一本新订的账册放到夏侯玄面前。
“王爷。”
她眉宇间藏着忧色。
“查抄陈规得来的一百七十万两白银,看着多,可工程队如今扩招到数千人,每日的人吃马嚼,工钱开销,再加上水泥厂的消耗。若无新的财源,这笔钱,撑不过三个月。”
夏侯玄靠在椅背上,随意翻了翻账册。
“三个月?足够了。”
合上账册,丢在桌上。
“王妃,你觉得这北州,什么生意最来钱?”
苏晴鸢想了想。
“盐铁。可北州的盐路,一直都攥在李员外那几家豪强手里,我们手上无盐,怎么跟他们争?”
夏侯玄起身,道:“谁说我们没盐?”
“王妃,这些事你不用担心,明日继续招人,越多越好。”
……
次日,北州城东街,一家名为“北州官盐”的新铺子开张了。
一开张,就炸了锅!
“我的天!这盐怎么是白的?跟雪花似的!一点黑渣都没有!”
“不止白,尝尝!一点苦味都没有!就是纯粹的咸味!”
铺子里的伙计将一小撮“雪花盐”丢进清水,盐粒瞬间化开,整碗水清澈见底。
这跟百姓平日吃的、又黑又苦、沉淀半碗杂质的粗盐,简直是云泥之别!
价格自然也高,一百文一斤,是寻常粗盐的五倍。
可城里的富户们像是疯了一样抢购,能吃上“雪花盐”,一夜之间成了一种身份的象征,谁家要是宴请宾客桌上没有雪花盐,出门都抬不起头。
北州城最大的茶楼,雅间内。
“啪!”
李员外将茶碗重重摔在地上,茶水和碎片溅了一地。
一个乡绅气得一拳砸在桌上。“欺人太甚!他一个外来户,竟敢动我们的盐路!”
“李兄,这九皇子,手段太邪门!先是那水泥,现在又是这雪花盐,不得不防啊!”
“防?”
“他那盐卖得再贵,能有几个人买得起?不过是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以为这样就能动摇我们的根基?做梦!”
李员外重新端起一杯茶,吹了吹浮沫。
“他不是喜欢卖高价吗?那就让他卖!传我的话,从明天起,我们几家联手,把手里的粗盐价格,给我往死里降!降到十文钱一斤!”
“我倒要看看,是买他那金贵盐的人多,还是买我们这跟白送一样的粗盐的人多!用银子,把他那官盐铺活活砸垮,让他赔得底裤都不剩!”
“高!李兄此计甚高!”
众人纷纷叫好。
消息传回王府,苏晴鸢急得在屋里来回踱步。
“王爷!李员外他们疯了!他们把盐价降到十文钱一斤,全城的百姓都去抢他们的盐,我们的官盐铺今天一斤都没卖出去!”
夏侯玄正埋首一张图纸,闻言。
“王妃,我问你,对李员外他们来说,是银子重要,还是能下金蛋的盐路重要?”
苏晴鸢回答:“自然是盐路。”
“那不就结了。”
“他们降多少,我们就收多少!有多少,收多少!派人去,就说王府工程队消耗大,敞开了收!”
“啊?”
“王爷,这是他们的阳谋,是陷阱啊!”
夏侯玄拍了拍苏晴鸢的手。
“放心。”
“他们以为本王在算计,实际上,他们连牌桌都没摸到。照我说的做,等着看好戏。”
李员外等人听闻夏侯玄派人大肆收购他们的降价盐,简直笑疯了。
“哈哈哈!这九皇子真是个傻子!我们降价抛售,他还上赶着来接盘!”
“他这是钱多得没处花,急着给我们送钱啊!”
“卖!给我使劲卖!把库房里所有的存货都给我清空!我倒要看看,他那一百多万两银子,能撑几天!”
此时北州城上演了魔幻的一幕。
李员外等豪强疯狂抛售粗盐,王府的采购车队则在各个盐铺门口排起长龙,来者不拒,银子像流水一样花了出去。
几天下来,李员外等人把自家盐铺的库房都搬空了,换回大堆的银子,一个个赚得盆满钵满。
而夏侯玄这边,用收购来的粗盐,命人,溶解,过滤、蒸发结晶,去除了一些肉眼可见的杂质和苦涩味后,便拉到了工程队的营地。
“王爷有令!凡工程队成员家属,凭工牌,可以十文一斤的成本价,限量购买‘福利盐’!”
这个消息,让整个工程队都沸腾了。
市面上十文一斤的粗盐,质量差得没法看,而这“福利盐”,虽不如雪花盐,却也比市面上的好上太多!
这是实打实的福利!
无数人对夏侯玄感恩戴德,工程队的凝聚力空前高涨。
半个月后,李员外心满意足地将最后一批库存粗盐换成银子,在城中最大的酒楼大摆筵席,庆祝胜利。
李员外红光满面,举起酒杯,哈哈大笑。
“诸位!”
“那九皇子手里的雪花盐价高,卖不动!粗盐市场,又被我们用银子砸得粉碎!如今我们手里有的是钱!等他撑不下去,这北州的盐市,还是我们的天下!来,为九皇子的愚蠢,干杯!”
就在众人举杯,准备一饮而尽的时刻,雅间的门被猛地撞开。
一个富商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上全是汗水和惊恐。
“李……李员外!不好了!城里……城里没盐了!”
“什么没盐了?慌什么!”李员外不悦地呵斥。
“官盐铺……官盐铺一早贴出告示,说他们的雪花盐,原料不足,暂停销售!现在全城的百姓都买不到盐,黑市上盐价已经炒到一两银子一斤了!有价无市啊!”
“噗——”
一个乡绅刚喝进嘴的酒直接喷了出来。
暂停销售?
他们自己的粗盐已经全部卖给了王府,现在王府的精盐也停售了,那岂不是说……整个北州城,要陷入无盐可用的境地!
雅间内,瞬间死寂。
“当啷!”
李员外手中的酒杯,滑落在地,摔得粉碎。
他们卖掉的,不是盐。
卖掉的,是定价权,是渠道,是整个北州的盐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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