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音满脸关切:“世子,疼吗?”
沈淮之摇头:“不疼。”
“现在是什么感觉呀?”
沈淮之闭目细细感受了一下,又抬了抬腿,缓缓道:“拔之前就好像带着沉重的铁镣,抬腿困难,而现在感觉好像轻松了很多。”
“是嘛,那太好了!”
林怀音高兴得差点跳起来,“看样子这条路是走对了。”
许是蹲太久了,骤然起身时头脑一阵晕眩,身子没站稳,一个趔趄。
“小心!”
沈淮之眼疾手快,一个箭步托住她,腿部骤然承受两个人的重量,带来一阵钻心刺骨的痛。沈淮之一个没站稳,闷哼一声,又跌回到软榻上,林怀音也摔倒在了他的身上——
好巧不巧,就在这时,门“嘭——”地开了。
看到眼前一幕,欣悦公主气得脸都绿了。
“贱婢,你在做什么!”那声音冷冽如刀,吓得林怀音一个哆嗦。
她忙从沈淮之身上爬起来,回头看……
只见欣悦公主怒目圆睁,冷冽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射向她。
林怀音吓得浑身一个哆嗦,连忙跪在地上:“公主殿下,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
欣悦公主一步步逼近,扬手就是一个巴掌——
然而,那巴掌还没落下来,就被沈淮之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娘,您这是做什么?”
欣悦公主带着恨铁不成钢的痛意:“淮儿,这女人真是不知廉耻,这大白天的,你都这样了,她还想方设法勾引你……”
“娘,您怕是误会了,她在给儿子治腿,方才没站稳,不小心……”
沈淮之想了想,不知该怎么解释,“是儿子没扶住他……就那样了。”
“给你治腿会扑到你身上?你莫要为她狡辩了。”
“娘——”
林怀音忽然道:“公主殿下,奴婢方才蹲太久了,站起来头晕,才失足摔到世子身上的。”
这种事由世子解释,不如由她自己说出来,更有说服力。
“蹲太久了?你为何要蹲?”
林怀音看了一眼沈淮之的腿,恭敬答道,“奴婢在尝试着为世子疏通经络。”
欣悦公主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只见儿子的两条腿上出现了很多黑色印记,欣悦公主大惊:“你都对我儿做了什么?”
林怀音道:“奴婢见世子寒疾严重,便用家乡拔罐子的法子帮着缓解一下腿疾。”
“拔罐子?”欣悦公主俯下身,小心翼翼地触碰那些黑色的印记,“为什么都黑了?这是哪门子的邪法?”
“回公主,世子腿上寒毒郁结,奴婢通过火罐将寒毒引出,这些黑色印记就是寒毒外散的痕迹,一般寒气越重,出现的痕迹颜色越深。”
沈淮之适时接话:“娘,儿子拔完罐子后,腿部明显轻松了,这说明阿三的法子是有效的。”
“可她不顾尊卑,压在你身上,就是大不敬。今日若不罚她,怕是她日后更会变本加厉。”
欣悦公主早就看这个丫头不顺眼了,那日当着众人的面把他儿子压在身下,今日又是如此,若不教训一下,难解她心头之恨。
“来人,把这个贱婢拖出去,重责十个板子!小惩大诫!”
十个板子,在欣悦公主来看,已经是轻得不能再轻了,若不是看在儿子的面子上,她真想杖毙算了!
两个婆子走了进来——
“我看你们谁敢!”沈淮之怒了,挡在林怀音身前,直吓得那两名婆子一个哆嗦。
府中丧命的那两个婆子的死状还历历在目,谁敢再触世子的逆鳞?
看见婆子后,沈淮之心中生出隐隐不安,这别院里的人怎么越来越多了?这些婆子又是什么时候来的?难不成娘亲想在这儿久住下去?要知道连侯府她都看不上,又怎会住得惯这种别院?
欣悦公主道:“淮儿,你何时这么没规矩了?”
“娘,你不问青红皂白就罚我的人,岂不是更过分。”
欣悦公主一怔,她生养的儿子竟然公然顶撞她,还是当着这名婢女的面,这让她情何以堪。
“淮儿,你莫不是疯了?”欣悦公主不可思议地看着儿子。
沈淮之眼眸通红:“娘,她为儿子治腿,已经初见成效,您不仅不奖励,还要治她的罪,是何道理?”
“娘的理由,方才已经说了,娘不想重复第二遍。”
沈淮之点了点头:“即便如此,她是儿子的房里人,又有何不可?”
一句话,把欣悦公主噎得说不出话来,良久才道:“淮儿,这丫头心思深沉,你莫要被她的表象骗了。”
沈淮之声音骤冷:“她心思深不深,儿子比娘清楚。倒是娘,今日不分青红皂白就闯进来,还要打我的人,传出去倒像故意刁难一个为我治病的小婢女。”
这话戳中了欣悦公主的软肋。她虽骄纵,却极重颜面。目光扫过小丫鬟的脸,忽然发现这丫头似乎比以前更好看了,那张面黄肌瘦的脸,不仅白皙了很多,脸庞也比从前圆润了,难怪儿子会如此上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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