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的春日晨光总带着点清冽的甜,天刚亮,院角胡杨苗的嫩尖就沾了晨露,在微光里泛着剔透的绿。棠棠是被院子里的刨木声吵醒的,扒着窗缝一看,老木匠爷爷正坐在石凳上,手里拿着块胡杨木坯,刨子在木坯上轻轻划过,卷起的木屑像极了江南春天的柳丝,落在青石板上,还带着淡淡的木香。
“爷爷!您怎么起这么早!”棠棠套上浅粉色外套就往外跑,头发还翘着两缕,怀里揣着昨晚和小石头一起捡的胡杨叶标本。老木匠爷爷抬头笑,放下刨子摸了摸她的头:“要给你们准备刻木的料子呀,咱们今天去木匠房,教你和小石头刻‘胡杨小摆件’,以后你们回南京了,看到摆件就像看到敦煌一样。”
说话间,小石头也揉着眼睛出来了,手里攥着个小小的胡杨木牌——是她昨晚偷偷刻的,虽然边缘还不平整,却能看出是个骆驼的形状:“棠棠!你看我刻的骆驼!今天爷爷教我们刻,我要刻个更好看的,送给你当礼物!”棠棠立刻凑过去,小心地摸了摸木牌:“真好看!比我爸爸刻的还可爱!今天我们一起刻,刻个‘棠棠和小石头’的摆件!”
苏晓棠和江亦辰也陆续起床,厨房里飘来沙枣粥的香气,林阿婆正站在土灶前搅动粥锅,沙枣的甜香混着麦香,比江南的桂花粥多了几分醇厚。“快洗漱吃饭,”林阿婆笑着招手,“吃完饭咱们就去木匠房,老木匠特意把工具都整理好了,还找了几块新的胡杨木,说要给孩子们做最好的料子。”
早饭桌上,棠棠和小石头捧着粥碗,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今天要刻的图案——棠棠想刻个抱着银杏叶的小兔子,小石头想刻个背着沙枣的小骆驼,最后两人商量着,要把两个图案刻在同一块木头上,做成“双城小摆件”。江亦辰听着孩子们的想法,笑着拿出铅笔,在纸上画了个草图:“这样,小兔子和小骆驼靠在一起,旁边再刻片胡杨叶和银杏叶,就是真正的‘两地朋友’了。”
老木匠爷爷看着草图,点头称赞:“这个想法好!刻木讲究的就是‘意’,把你们的心意刻进去,比刻得多精致都重要。”他喝了口粥,又补充道,“今天我教你们‘顺纹刻’,胡杨木的纹理有方向,顺着纹理刻,木坯不容易裂,刻出来的线条也更顺,就像做人一样,顺着心意走,路才好走。”
饭后,一行人朝着木匠房出发。敦煌的春日早晨风不大,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路边的骆驼刺泛着浅绿,偶尔能看到几只麻雀落在胡杨枝上,叽叽喳喳地叫着,像是在迎接新的一天。木匠房在村子的东头,是间不大的土坯房,门口挂着块旧木牌,上面刻着“老杨木匠房”,木牌边缘虽然有些磨损,却透着岁月的厚重。
推开门,一股浓郁的木香扑面而来。房间里摆着几张旧木桌,桌上整齐地放着各种刻木工具——刨子、凿子、砂纸、刻刀,还有几块没刻完的胡杨木坯,有的是骆驼形状,有的是胡杨形状,都透着老木匠的手艺。墙角堆着不少胡杨木料,有的是刚砍下来的新木,有的是放了几年的老木,不同的木料泛着不同的光泽。
“你们看,这块是‘百年胡杨木’,”老木匠爷爷拿起一块深褐色的木料,递给江亦辰,“木质紧实,纹理清晰,刻出来的东西不容易变形,适合刻大件。旁边这块是‘新胡杨木’,颜色浅,质地软,适合孩子们刻小件。”江亦辰接过木料,指尖能摸到木质的细腻,纹理像水流一样顺畅,忍不住赞叹:“敦煌的胡杨木就是不一样,比江南的竹木更有韧劲。”
苏晓棠则被墙上挂着的木刻吸引了——有刻着月牙泉的木牌,有刻着胡杨林的挂饰,还有一块刻着“敦煌十二景”的木匾,每一处细节都刻得栩栩如生,尤其是月牙泉的水纹,用细刻刀刻出层层涟漪,像真的在流动一样。“爷爷,这木匾刻了多久?”苏晓棠指着木匾,眼里满是敬佩。老木匠爷爷笑着摇头:“刻了三个多月,每天刻一点,慢慢就刻完了。刻木不能急,越急越容易出错,得像绣花一样,一针一线都要用心。”
说话间,两个孩子已经迫不及待地拿起了小刻刀。老木匠爷爷走过去,手把手地教她们握刀:“手指要放松,刻刀倾斜四十五度,先描线,再下刀,慢慢刻,别着急。”棠棠握着刻刀,按照爷爷教的方法,先在木坯上描出小兔子的轮廓,然后小心翼翼地往下刻,虽然第一刀刻得有些歪,却还是兴奋地抬头:“爷爷!我刻出兔子的耳朵啦!”
小石头也不甘示弱,在自己的木坯上描出小骆驼的轮廓,然后慢慢刻起来。江亦辰则拿起一块新胡杨木,打算刻个“胡杨苗”摆件,送给两个孩子,作为今天的纪念。苏晓棠则坐在角落的木桌旁,拿出绣绷和绣线,继续绣“胡杨共舞图”——昨天在月牙泉边绣好了芦苇,今天打算绣两个孩子放风筝的身影,浅粉的丝线绣棠棠的外套,浅蓝的丝线绣小石头的外套,让画面更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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