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光晕裹挟着林野,在悬崖下方的云雾中缓缓下坠。不同于之前坠入碎纹渊时的混乱气流,这里的云雾异常柔和,像是被某种规则牵引,形成一道螺旋状的气流通道,托着他向未知的下方移动。胸口的淡青色碎片依旧悬浮在身前,绿色光柱穿透云雾,照亮了周围模糊的景象——他能隐约看到,通道两侧的崖壁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刻痕,那些刻痕与他在渊底洞穴中见过的界纹刻痕相似,却更加古老、复杂。
“这些崖壁刻痕……难道是天然形成的界纹屏障?”林野心中疑惑。他曾在杂役处的旧书中看到过记载,某些上古遗迹的崖壁会因天地能量汇聚,自然形成“纹障”,这些纹障不仅能阻挡外人进入,还蕴含着界纹的本源规则,若是能解析,便能从中领悟到高阶界纹的奥秘。
就在他思索之际,手腕上的旧印突然传来一阵温热感,黑色光晕中分出一缕细微的气流,顺着他的视线,落在崖壁的一道刻痕上。紧接着,林野的脑海中涌入一段意识传递——这段传递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像是在直接“教”他如何解读刻痕中的规则:“此为‘天然破障纹’,非人力刻印,乃天地能量凝聚而成,核心在于‘顺纹而破’,而非强行撕裂……”
“顺纹而破?”林野恍然大悟。他之前激活破障纹时,总是想着用蛮力撕裂障碍,却从未想过要顺应界纹的规则。他尝试着按照意识传递的方法,集中精神去“感受”崖壁刻痕的能量流动——旧印的黑色气流像是桥梁,让他能清晰地“看到”,刻痕中的能量正沿着特定的路径循环,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
“原来如此,只要找到能量流动的间隙,用破障纹引导能量,就能轻松穿过纹障。”林野心中一喜。他尝试着激活掌心的破障纹,没有像之前那样注入大量气血,而是只凝聚了一丝微弱的能量,按照刻痕中能量流动的轨迹,轻轻朝着崖壁一点。
“嗤——”
淡红色的光刃落在刻痕上,没有引发任何冲击,反而像是水滴融入溪流,光刃顺着刻痕的能量轨迹流动,在崖壁上打开了一道半人高的缺口。缺口处没有碎石落下,只有柔和的光晕闪烁,显然是纹障被暂时破开的迹象。
“真的有效!”林野激动地握紧拳头。这意味着,他不仅能通过这些天然纹障,还能在途中解析更多界纹知识,甚至可能找到离开碎纹渊的出口。
黑色光晕带着他穿过缺口,进入崖壁内侧的通道。通道狭窄,仅容一人通过,两侧的崖壁上依旧布满了刻痕,只是这些刻痕的纹路更加多样,有螺旋状、波浪状,还有一些呈不规则的几何图形,显然对应着不同类型的界纹。
林野一边随着气流移动,一边借助旧印解析这些刻痕。每解析一道刻痕,他脑海中关于界纹的认知就加深一分,掌心的破障纹、流水纹和聚气纹也变得更加活跃,仿佛与这些古老的界纹产生了共鸣。
不知过了多久,通道前方突然出现一道微弱的光亮。林野心中一喜,加快了移动速度。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光亮越来越清晰,他能听到前方传来潺潺的流水声,还有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这与碎纹渊底部的沉闷气息截然不同,更像是外界的自然气息。
“难道是出口?”林野的心脏砰砰直跳,充满了期待。
可就在他即将抵达光亮处时,胸口的淡青色碎片突然剧烈震动起来,绿色光芒暴涨,竟强行将黑色光晕的移动方向拉向通道一侧的崖壁。林野心中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光晕带着撞向崖壁——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感受到撞击的疼痛,反而像是穿过了一层薄纱,进入了一个隐藏在崖壁后的石室。
石室不大,约莫十平方米,地面铺着平整的青石板,中央摆放着一个残破的石盒。石盒表面布满了裂纹,却依旧散发着淡淡的界纹气息,而石盒周围的地面上,散落着十几块大小不一的凡纹石碎片,这些碎片与林野之前找到的淡青色碎片材质相似,只是颜色更加多样,有淡蓝、淡紫、淡金等,表面的纹路也更加复杂。
“这些碎片……难道和淡青色碎片是同一种东西?”林野心中好奇,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捡起一块淡蓝色的碎片。就在他的指尖触碰到碎片的瞬间,胸口的淡青色碎片再次震动,绿色光芒溢出,与淡蓝色碎片产生共鸣。
紧接着,淡蓝色碎片表面的纹路变得清晰起来,一道淡蓝色的光刃从碎片中射出,落在石室的墙壁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这竟是破障纹的能量波动!
“这碎片竟然能储存界纹能量?”林野瞳孔骤缩。他又捡起一块淡紫色的碎片,这次,碎片中射出一道淡紫色的水流,与他的流水纹能量相似。而淡金色的碎片,则散发出温和的能量,与聚气纹的能量如出一辙。
“原来这些碎片是上古界纹师用来储存界纹能量的载体!”林野恍然大悟。他曾在旧书中看到过关于“储纹石”的记载,传闻上古界纹师会将界纹能量储存在特殊的石头中,以备不时之需,只是这种石头的制作方法早已失传,没想到会在碎纹渊的石室中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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