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坑分舵的危机暂解,林野搀扶着意识初醒的苏清鸢,叶柔与李默、赵雅合力将受伤的张毅抬到通风口附近。那道突然出现的淡蓝色身影并未停留,击退苏明后便如鬼魅般消失在矿坑深处,只留下空气中残留的一缕清冷纹力,像个未解的谜团悬在众人心头。
“先撤出去再说。”林野将苏清鸢的手臂架在自己肩上,她身体虚弱,每走一步都需搀扶,额间的污染纹虽已黯淡,却仍在隐隐发烫。赵雅从怀中取出清纹丹,喂苏清鸢服下,淡绿色的丹药入口即化,一丝清凉的纹力顺着她的喉咙滑入体内,暂时压制住了污染纹的躁动。
众人沿着通风口原路返回,通道内的霉味混杂着苏清鸢身上淡淡的血腥味,让林野的心始终紧绷。方才苏明被击飞时,他分明看到对方眼中闪过的狠厉——此次撤离只是暂时的,纹魔宗绝不会善罢甘休,而那个神秘的淡蓝色身影,究竟是敌是友,也成了亟待解开的谜题。
钻出通风口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中立派长老安排的接应人手早已在树林外等候,看到众人平安归来,立刻上前接过受伤的张毅,将备好的疗伤药和清水递过来。林野扶着苏清鸢坐在树下,看着她苍白的面容,心中满是愧疚:“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苏清鸢摇了摇头,声音微弱却坚定:“不怪你,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只是……纹魔宗好像在计划着什么大事,我被关押时,听到苏明和总坛的人联系,提到了‘界纹钥匙’和‘献祭’……”
“界纹钥匙?”林野心中一震,先祖古籍中记载的线索突然与苏清鸢的话重合。他刚想追问更多细节,叶柔却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看向远处——议会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钟声,那是议会召开紧急会议的信号。
“看来我们得立刻回去。”叶柔将沾着灰尘的夜行衣收好,“这钟声来得蹊跷,恐怕和我们夜闯分舵的事有关。”
众人不敢耽搁,将苏清鸢安置在中立派长老安排的安全屋中,由赵雅留下照料,林野、叶柔、李默则快马加鞭赶回议会。抵达议会前殿时,殿内已聚集了大半成员,保守派与中立派的长老分坐两侧,气氛剑拔弩张,周玄长老站在殿中,脸色凝重地看着手中的卷宗。
“林野!你可知罪?”保守派长老之首的王炎率先开口,他身着暗红色纹师长袍,腰间挂着议会高阶纹师的令牌,眼神锐利如刀,“昨夜你擅自带领人手闯入纹魔宗分舵,不仅打草惊蛇,还惊动了议会周边的守卫,若纹魔宗以此为借口发动冲突,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林野上前一步,直视着王炎的目光,语气平静却坚定:“苏清鸢被纹魔宗关押,随时可能被转移到总坛,若不及时营救,后果不堪设想。我承认行动仓促,但我不认为救人有错。”
“有错!大错特错!”王炎猛地拍案而起,殿内的纹力随他的情绪波动泛起涟漪,“议会与纹魔宗素有约定,互不侵犯边境,你此举无疑是破坏平衡!如今纹魔宗已向议会发来抗议,要求交出你这个‘挑事者’,否则将对议会控制的城镇发动攻击!”
“抗议?不过是借口罢了!”叶柔忍不住反驳,“纹魔宗残害百姓、炼制禁术,何曾遵守过约定?若我们一味退让,只会让他们更加得寸进尺!”
“叶柔!这里轮不到你说话!”另一位保守派长老张嵩冷声道,“你家族与纹魔宗有私怨,难免意气用事。议会的决策,需以大局为重,而非个人仇恨!”
“大局为重?看着无辜之人被折磨,看着纹魔宗肆意妄为,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大局?”林野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我父母当年被纹魔宗谋害,议会却以‘实验事故’为由掩盖真相;如今苏清鸢身陷险境,你们依旧选择妥协——这样的大局,我不认同!”
周玄长老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他将手中的卷宗递给林野,语气沉重:“纹魔宗此次来势汹汹,不仅发来抗议,还在边境增派了兵力。保守派认为,目前议会的兵力不足以与纹魔宗全面对抗,若引发战争,中州百姓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林野接过卷宗,上面详细记录了纹魔宗在边境的布防情况,还有几处议会控制的城镇传来的消息——纹魔宗的巡逻队近期频繁在城镇周边活动,已有百姓遭到骚扰。他心中清楚,保守派的担忧并非全无道理,但妥协绝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可我们不能就这样放任纹魔宗发展。”李默推了推眼镜,轻声说道,“我在分舵时发现,纹魔宗正在研究新的污染纹,若让他们成功,后果不堪设想。而且苏清鸢提到,纹魔宗在寻找界纹钥匙,还提到了‘献祭’,这很可能关乎中州的安危。”
“界纹钥匙?”王炎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警惕,“那不过是上古传说中的东西,未必真实存在。林野,你莫要被这些虚无缥缈的传闻误导,耽误了议会的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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