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那些被称为“清道夫”的金属傀儡,眼中闪烁着无情的红光,密密麻麻,几乎堵塞了整条遗迹走廊,它们的目标明确——消灭一切“异常”,而刚刚强行中断同化、气息迥异的凌九幽,以及重伤濒死的墨烬渊,正是最醒目的目标。
“咳……”墨烬渊又咳出一口泛着微弱金芒的鲜血,他想强行站起,调动那所剩无几的魔元,却被凌九幽一只手死死按住。
“别动。”她的声音异常冷静,听不出丝毫慌乱,仿佛眼前这绝境与她无关。那双异瞳此刻璀璨到了极致,左眼冰蓝如万古寒渊,右眼赤金似焚世熔炉,新生的、关于“时间”与“存在”的法则碎片在她灵魂中激烈碰撞、融合。
她低头看了一眼掌心,那里似乎有无形的丝线在缠绕,那是她刚刚从“织网”中掠夺来的、关于“连接”与“定义”的权柄碎片。
“数量太多了……”墨烬渊血瞳黯淡,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甘。若在全盛时期,这些傀儡不过土鸡瓦狗,但此刻,他连维持站立都极为勉强。
“数量?”凌九幽唇角勾起一抹冰冷而狂傲的弧度,“在‘定义’被修改之后,毫无意义。”
话音未落,她动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灵力爆发,也没有绚烂夺目的法术光芒。她只是抬起了那只仿佛缠绕无形丝线的手,对着最先冲来的十几具清道夫,轻轻一握。
“定义——无效。”
一股无形的、仿佛源自世界本源的波动,以她掌心为中心,悄然扩散。
下一秒,让墨烬渊瞳孔微缩的景象发生了。那十几具材质坚硬、足以硬抗神王攻击的清道夫傀儡,冲锋的动作猛地僵住,它们体表流转的能量光华瞬间熄灭,眼中红光溃散,紧接着,构成它们身体的金属如同风化了亿万年的沙砾,无声无息地开始崩解、剥落,化作最基础的粒子,消散在空气中。
没有爆炸,没有残骸,就像是它们“存在”的事实被从根本上否定了。
(爽点一:言出法随,颠覆认知的抹杀方式)
这诡异而恐怖的一幕,并未阻止后方潮水般的清道夫,它们没有恐惧情绪,只会执行清除命令。更多的傀儡涌来,各种能量武器亮起,锁定二人。
凌九幽眼神不变,异瞳光芒流转,左眼冰蓝之光扫过左侧区域。
“定义——静止。”
时间在那片区域仿佛被冻结,冲入其中的清道夫保持着冲锋、瞄准的姿态,彻底凝固,连能量光束都僵在半空。
同时,她右眼赤金之芒投向右侧。
“定义——归寂。”
右侧的清道夫体内能量核心瞬间变得极不稳定,内部结构自发坍缩,引发一连串剧烈的内爆,火光与碎片在狭小空间内激荡。
她如同一位执笔的画家,以目光和意念为笔,随意修改着局部的“规则”。时而让空间折叠,将成群的清道夫放逐到未知夹缝;时而让物质属性逆转,坚硬的金属变得如同泡沫般脆弱。
(爽点二:法则掌控,随心所欲的战场支配)
她护在墨烬渊身前,步伐稳定,一步步向前。所过之处,清道夫成片成片地以各种违背常理的方式“消失”或“失效”。一条由湮灭与寂静铺就的道路,在她脚下延伸。
墨烬渊靠在她身边,看着她纤细却挺拔的背影,感受着她身上那股前所未有、凌驾于万物之上的气息,血瞳中翻涌着复杂的情愫——有震撼,有骄傲,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心安。他的女人,已然拥有了撼动世界根基的力量。
“撑得住吗?”他低声问,担忧她强行驾驭如此威力会遭受反噬。
“无妨。”凌九幽回答简洁,额间却有细微的汗珠渗出。强行中断同化,又如此高频率地动用尚未完全熟悉的根源法则,对她的灵魂和身体都是巨大的负担。但她眼神依旧锐利,步伐没有丝毫迟疑。
这条杀戮与毁灭之路,她走得如同闲庭信步。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突破这片傀儡海洋的包围时——
嗡——!
整个遗迹,不,是整个“标本库”空间,猛地剧烈一震!一股无法形容的、浩瀚如星海、冰冷如虚无的意志,骤然降临!
所有还在活动的清道夫傀儡,在同一瞬间停止了所有动作,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紧接着,它们齐刷刷地转向同一个方向,眼中的红光变成了柔和的、仿佛在朝圣的莹白之光。
空间开始扭曲,光线变得迷离。在凌九幽和墨烬渊正前方的虚空处,无数光点汇聚,勾勒出一个模糊不清、仿佛由纯粹光芒构成的人形轮廓。它没有五官,没有性别特征,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却仿佛是整个空间的中心,是所有规则的源头。
一股令人灵魂颤栗的威压,如同整个宇宙的重量,缓缓压了下来。
凌九幽停下了脚步,将墨烬渊牢牢护在身后,异瞳死死盯住那光之轮廓,体内刚刚掌控的法则之力自主运转,抵抗着那无处不在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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