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06月23日, 农历五月廿八, 宜:畋猎、捕捉、结网、取渔、祭祀, 忌:嫁娶、开市、安葬、启攒、行丧。
风声在耳边呼啸,三十八层的高度让地面看起来像一张模糊的灰色毯子。我——潇潇,当红流量女星,青藏高原的藏族格格,此刻正赤脚站在自家公寓的落地窗前,手指颤抖地抚摸着冰凉的玻璃。
委培生三个字像一把锋利的刀,将我用五年时间在娱乐圈筑起的高楼大厦生生劈开。手机屏幕不断闪烁,微博热搜前十有七条与我有关:#潇潇委培生实锤##先有萝卜后有坑##藏族格格特权##魔都电影学院黑幕#......
砰——
一块砖头砸碎了楼下的玻璃门,示威者的叫骂声隐约传来。我蜷缩在窗帘后,看着那些举着标语牌的人影。三天了,他们像一群饥饿的鬣狗,日夜守在我的公寓楼下。
潇潇小姐,请您不要靠近窗户!保镖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但已经晚了。
我的指尖划过微博评论区,那些文字像毒蛇般钻入眼睛:
「这种靠关系上位的贱人也配演女将军?吐了」
「她妈当年也是委培生,家族遗传的不要脸」
「建议查查她爸睡过多少评委」
呼吸变得困难,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巨石。我颤抖着拨通经纪人李姐的电话,那头传来疲惫的声音:潇潇,我们尽力了,但这次真的压不下去了。网友挖得太深,连你外公当年在文工团的事都......
手机从指间滑落。我望向梳妆台上的镜子,里面那个面容憔悴的女人让我陌生——黑眼圈深重,嘴唇干裂,曾经引以为傲的高原红晕变成了病态的苍白。
不就是个委培生吗?我对着空荡的房间嘶吼,娱乐圈谁没点黑料?凭什么只盯着我?
没有人回答。窗外的示威声更大了。
我走向阳台,夜风裹挟着初夏的燥热扑面而来。楼下的闪光灯像一群萤火虫,等待着捕捉我崩溃的瞬间。三个月前,我还是《飞天三部曲》中英姿飒爽的女将军,是《烟台的苹果》里纯真倔强的乡村教师,是微博拥有四千万粉丝的顶流。
一切崩塌于一次酒后直播的口误。
当年我考魔都电影学院,多亏了委培政策......话一出口我就意识到说漏了嘴,但为时已晚。当晚,#潇潇自曝委培生#就冲上热搜。
最初我并不在意。娱乐圈谁没点背景?比起那些吸毒、出轨的丑闻,一个十几年前的委培生身份算什么?我甚至没让团队撤热搜,觉得过两天就会被新的八卦取代。
但我低估了网友的执着与愤怒。
他们挖出我母亲三十年前同样以委培生身份进入魔都电影学院的旧闻;翻出我外公在特殊时期担任地方文化局长的黑历史;连我高中时参加藏族文化节的照片都被解读为刻意营造少数民族人设。
最致命的是,一个自称魔都电影学院退休教师的微博账号爆料,当年我的高考成绩距离录取线差了整整六十分。
潇潇小姐!保镖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我的回忆,有人试图闯进大楼,警方建议您暂时转移到安全屋!
安全屋?我苦笑着摇头。哪里还有安全的地方?过去两周,我的住址、电话号码、甚至身份证信息全被曝光。每天收到数百条辱骂短信,公寓门口被泼红油漆,合作品牌纷纷解约......
我拿起梳妆台上的安眠药瓶,倒出最后几粒白色药片。或许一觉醒来,这场噩梦就会结束?
但当我吞下药片,走向床边时,手机突然疯狂震动。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视频——我的母校魔都电影学院门口,我的巨幅海报被学生们当众焚烧,火光中,那些曾经崇拜我的面孔扭曲成仇恨的模样。
骗子!滚出娱乐圈!特权阶级去死!
视频里的咒骂声与楼下的示威声重叠在一起,像无数根钢针扎进太阳穴。安眠药的效力开始发作,但我的大脑却异常清醒。一个声音在耳边低语:逃不掉的,永远逃不掉的......
我摇摇晃晃地走向阳台,推开玻璃门。三十八楼的风如此猛烈,仿佛能吹散所有痛苦。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低头看着越来越近的地面,意识逐渐模糊,我一定从一开始就坦白......
黑暗吞噬了我。
——
刺眼的阳光将我惊醒。我猛地坐起,大口喘息,冷汗浸透了真丝睡衣。
等等......阳光?睡衣?
我颤抖地抚摸自己的手臂——温暖、完好。环顾四周,这是我在魔都的公寓卧室,窗外没有示威人群,手机安静地躺在床头柜上。
2025年6月23日,农历五月廿八,星期一。
我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日期——这是我委培生身份刚被曝光的第三天,距离我跳楼自杀还有......九天。
重生......这个词从我干涩的喉咙里挤出。藏族民间传说中,只有罪孽深重或使命未了的人才会获得重生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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