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刺痛我的眼睛。我坐在床边,手里攥着剩下的那张门票,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着,显示着叶尘回复的消息:「收到,什么重要文件这么急?」
我的胃部一阵绞痛。他已经收到了。那张承载着噩梦的门票此刻正在叶尘手中,而他对此一无所知。
浴室里传来潇潇洗漱的声音。我迅速将剩下的门票塞进钱包,然后拿起手机查看——倒计时依旧在继续:「下次演出倒计时:18小时32分钟」。
陈默,潇潇突然出现在浴室门口,脸上还带着水珠,我们需要谈谈。
她的语气让我脊背发凉。这是她第二次说这句话了,而上次她回避了我所有问题。
关于什么?我假装镇定,把手机屏幕朝下放在床上。
关于门票,潇潇直视我的眼睛,声音异常平静,关于你昨晚寄给叶尘的东西。
我的呼吸停滞了一秒。她果然知道。也许知道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多。
你知道那是什么,我站起来,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对不对?从一开始就知道。
潇潇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走到梳妆台前,慢慢梳理她的长发。镜子里的她面色苍白,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
三年前那场车祸,她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记得多少?
这个问题像一记重拳击中我的胸口。又是车祸。先是叶尘提起,现在是潇潇。为什么所有人都把这一切归咎于那场意外?
我记得所有细节,我咬着牙说,卡车闯红灯,我开车躲闪,撞上了电线杆。安全气囊弹出,我昏迷了两天,然后醒来了。
潇潇的手停在半空,梳子从指间滑落。她转过身,眼睛里闪烁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这是医院告诉你的版本,她轻声说,但不是真相。
那真相是什么?我逼近一步,心跳如雷。
潇潇深吸一口气,刚要开口,小雅的哭声从儿童房传来。她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我得去看看小雅。今晚...今晚我会告诉你一切。我保证。
她匆匆离开卧室,留下我一个人站在那儿,被无数疑问撕扯着。
去公司的路上,我不断回想潇潇的话。如果医院告诉我的车祸版本不是真相,那真正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的记忆会出现偏差?这一切与那些该死的门票又有什么关系?
地铁车厢里,我注意到周围的人都在有意无意地避开我。一个坐在对面的小女孩突然指着我对她妈妈说:那个人脖子上有绳子!她母亲脸色大变,迅速把孩子拉到另一节车厢。
我下意识摸向脖子,那里的红痕今天格外明显,仿佛真的有一根看不见的绳索勒在那里。
公司前台的小张看到我时明显怔了一下,然后勉强挤出一个职业微笑:陈、陈先生,早啊。
我皱眉,叶尘来了吗?
叶总监?他...小张的眼神飘忽,他请假了。说是家里有急事。
急事?还是他已经...我不敢往下想,快步走向办公室。
我的工位周围形成了一个诡异的真空地带——同事们宁可绕远路也不愿经过我的座位。电脑屏幕上的倒计时数字似乎比早上更红了,像血一样刺眼。
午休时,我终于忍不住给叶尘打了电话。铃声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老陈?叶尘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疲惫。
你还好吗?小张说你请假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嗯,有点...不舒服。可能是食物中毒。
你收到我寄的文件了吗?我试探着问。
文件?叶尘的声音突然变得警惕,什么文件?
我昨晚发消息说寄给你的重要文件。我的心沉了下去。
老陈...叶尘的声音带着困惑,你没给我发过任何消息。我查了信箱,也没有收到任何快递。
我握紧手机,指节发白:那你为什么请假?
我...叶尘突然压低声音,我做了个噩梦,太真实了。一个恐怖的演唱会,全是怪物...我醒来后发现脖子上有奇怪的痕迹,就像...他突然停住了。
就像被绳子勒过一样?我替他说完。
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呼吸声:你怎么知道?
我没有回答,因为就在这一刻,我透过办公室的玻璃墙,看到了站在走廊尽头的黑衣人——那个给我门票的人。他的黑色风衣在无风的走廊里轻轻摆动,兜帽下的阴影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叶尘,听我说,我压低声音,不管你收到什么,不要打开,不要看,更不要——
电话突然中断。我抬头再看走廊,黑衣人已经不见了。
下班回家的路上,我决定去叶尘家看看。但当我站在他家门前按了十分钟门铃无人应答后,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我。
透过窗帘缝隙,我看到客厅里一片狼藉,茶几翻倒,沙发垫散落一地,墙上还有几道长长的抓痕,像是有人拼命想抓住什么。
最让我毛骨悚然的是,客厅中央的地板上,静静地躺着一张暗红色的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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